她抬起头看向一脸怨妇状的主子,意味深长地说道:“殿下与姑娘打小就认识的,说是青梅竹马也是不为过,更何况那位公主的脾气着实又硬又臭了点。”
“是吧,是吧,我也这么认为,可你前主子就是瞎了眼呗,死活都要往那里撞,哼,还把我们这帮子友人都忘去脑后了。”
林诗语觉得子桑宸颢为了美色而背叛了她与他之间的情谊,这是多么不可饶恕的事,她认为自己生气是很正确的,自己心情不好是怨子桑宸颢贪恋美色去了。
“可皇后觉得那位大漠公主很适合殿下。”月影接着又补一刀。
林诗语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果然,这皇后还在幕后操纵着他的婚事:“唉,你前主子那样谪仙儿似的人,应该找个情投意合的女子相约过一生才对。”
月影又道:“可不是,殿下还恼了你呢!”
林诗语哑然,他自己长得招蜂引蝶,他的娘老子又是冷月皇朝最尊贵的女子,他恼她做甚?她又不是他的娘老子。
当然,这话只能放在心里边想想,给她十个胆也不敢说出来的。
更何况那厮一惯是爱阴阳怪气的,当真恼得好没道理。
林诗语发现自己不想喜欢月影了,且更不喜她说的话,然则,心中的堵实感一直都在,后又转念一想,罢了,怕是那厮此时正搂着美娇娘花前月下,饮酒作乐,又怎知自己气得饭都吃不下。
又再思,自己纵是再气,他日,让这
厮知道了,只怕又要拍掌哈哈大笑了,罢了,罢了,索性不想这些破事了。
遂又吩咐月影把吃食搁在池边的白玉石板上,又让她退下。
现在她心烦的紧,不想见人任人,又嫌人多嘈杂,遂干脆下令,让她们都守在门外莫要进来打扰她。
其实,她真的只想静静的洗个澡。
如此吩咐一番,待下人们都退了出去,此屋中除了她已空无一人,她端着果盘子找了一圈,见屋内确实没有藏人,这才挑了一处软榻靠了过去,此处很暖和,她打算先吃点东西再去泡温泉。
如此悠闲度日,她的心却静不下来,如同外面卷着雪花到处乱跑的北风。
风,从她粉嫩明媚的脸上路过,又吹散了她垂于耳鬓的青丝。
“谁?”
原本靠在那里恹恹欲睡的林诗语猛地睁开了眼,这是在塞北时养成的习惯。
纱幔悠扬,水气翻腾,室内还是那室内,水雾还是那水雾,只是她察觉到有些不同了。
她从软榻上轻轻地坐起来,扯起裙摆,露出一双精致的绣花鞋,衬得她的小脚十分好看。
林诗语起身绕着池子走了一圈,纱幔轻薄并不能藏人,她抬头看向屋顶,几根结实的大悬梁上也不见人影。
是她的错觉吗?
她怎么好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林诗语举目扫向四周,并没有见到那倨傲的身影。
风轻轻的摇着纱幔,她辨不明香味来的方向,她的心房紧缩在一起,心都快揪到嗓子眼
了。
她又嘲笑自己定是被气疯了,才会觉得那厮来了这里。
摇了摇头挥去一头烦心丝,掬了一捧温水洗了把脸,让自己的脑子更加的清醒。
果然,他并没有藏在水中突如其来的给自己惊醒,是她想多了吧。
林诗语喃喃自语道:“当真是阴魂不散。”
唉,她或许该找商昭信多玩玩了,不然总有一日被那厮给气疯掉。
暂时还不想泡温泉的她又回到了软榻边,和衣往上面轻轻一靠,微微阖起眼睑打起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