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又道:“不过还真是难为了那李鸿喻,谁会想到咱们的爹爹会升三品?如今他必不可能在外头拈花惹草了。”
林威授意,叫林诗语姐妹时常与自己出嫁的亲姐妹走动一下,即是对林诗韵与林诗画的间接保护,也是对外的一种态度,他林威的四个闺女,谁敢欺负一下?
泛舟回来后,林诗语两姐妹去苏小芸那里,得到了可靠消息,林诗画确实怀孕了,不过才一个多月,胎还没有坐稳。
古人在家人怀身子时,头三个月孩子没坐稳时,是不能到处说的,怕小孩子
小气,承受不起而走了。
林诗语两姐妹商量了一下,便在苏小芸的指点下坐了一些孕妇适合穿的衣裙,聊表心意,至于林诗画肯不肯穿,她们并不关心,反正两人的心意到了就是。
夏日的雨如同风一般的女子,来得匆匆去得忙忙。
一早起来推窗,外面湿润的香气飘进屋里。
香果等人伺候着她穿戴好衣裳,又给她描了一朵粉蕊荷花黄。
林诗语在一人高的铜镜前左右照照,今日,她打算吃过饭后去西街的点心铺子看看,自从她老爹被封三品大员后,她铺子里的生意又好上三层。
但凡哪家有红白喜事,都是去她那里订饼子,不但色泽好,味儿正,也很便宜。
林诗语并没有自家老爹牛了,也跟着翘尾巴。
她今日之所以要去,是因为有一勋贵世家摆百日宴,订了两百担糕点、糖果。
“姑娘,夫人差侍枪过来了。”
“让她进来回话。”
侍枪来得很快,她一进门给林诗语请了安后,就直言道:“姑娘这是准备出门耍?”
又不待林诗语回答,又道:“怕是不成了,守王妃差人来,说是侧妃病了。”
林诗语不由皱眉,问道:“不是才出月子么?怎地又病了?莫不是月子里没有养好?”
林诗韵五月初给守王子桑宸阳生了个大胖小子,如今,她在王府彻底站住了脚,风头一时无两,而那位守王妃已被她挤到一边,顶着王妃的光环,沦为打杂的管家婆了。
谁叫她娘家已败落呢?
没有娘家撑腰的女子,何其不幸。
“奴婢不知,来人脸色不大好,且夫人叫奴婢们在外面守着了,那人走后,夫人的脸色”
好难捉摸啊,她感觉自家主子应该是很开心的,只是面上却装得忧心重重。
林诗语把插在头上的一枝鹅黄垂藤花取下来往梳妆台上一扔,又叫了香草重新给她梳头。
不用猜都知道,她娘亲为了维护林府的脸面,更为了不让外人看笑话,必会打发自己与妹妹过府探望。
王府离林府并不算太远,不过,王府更靠近皇宫一些,林诗语两姐妹到时,彩玉早已等在守王府的侧门处,远远的瞧见挂有林府牌示的马车过来了,亲自跑去大门口,又叫小厮们开了中门,歇了门坎儿。
这是礼数,林诗语两姐妹是县主,必是要走中门的。
下了马车后,林诗语还没站稳,彩玉便带了一众婆子来给她俩请安了,堵在王府门口又是一阵乱忙,这才理清了。
彩玉的脸色瞧着有些憔悴,林诗语心中暗思,莫不是她那位好姐姐病入膏肓了?
又念及林威及疼爱她们,想着还是不要咒她死,免得伤了自家爹爹的心。
林诗韵的院子离正妃的院子不远,彩玉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过要先送林诗语等人去见过王妃,再去见林诗韵,而是直接领了两人往林诗韵的独韵苑行去。
林诗语抬头看向王妃所住的方向,树荫婆娑,隐隐能瞧见一琉璃瓦院,也仅仅如此。
想来,林诗韵虽然病了,但瞧着这光景,怕还是在这府里一家独大。
在彩玉的引领下,独韵苑很快就到了,林诗语举目望去,到也没啥特别之处,一院子的花花草草,微风徐徐,清洌暗香盈鼻,随着彩玉顺着抄手游廊往里行去,再绕过一处锦鲤假山池,便见到了一白玉水榭,居正中的位置,便是一处白墙琉璃小院。
“姑娘们还是头一回来呢,主子吩咐奴婢,特意请了姑娘们从游廊这边过来,咱王妃的小院虽不是太精致,可在所有王府中,也算是独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