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备不时之需。
终于。
在所有人紧张又忐忑的等待中,三月底一个草长莺飞、风和日暖的好天气中,被众人盼了许久的小皇子终于愿意从娘胎里出来。
一大早,谢临珩还没上完朝,虞听晚就觉得腹痛难忍。
一直守在床榻前的若锦见此情形,第一时间火速让岁欢去喊了偏殿的接生嬷嬷们和太医。
整个帝后寝宫中的佣人乱中有序。
该备热水的备热水。
该去外面喊人的喊人。
几乎半刻钟不到,所有的接生嬷嬷和太医都赶来了寝殿。
墨九一路跑着将皇后娘娘生产的消息传到谢临珩这边时,文武百官还未下朝。
听到墨九说的这句话,谢临珩短暂怔了一瞬,随即一刻都没停,当即丢下朝堂上的一众大臣,迅速起身,疾步回了寝宫。
他回来时,殿外已经围了不少人。
里面阵阵虞听晚难以压抑的痛声不断传至殿外。
谢临珩心急如焚,看也没看跪了满地行礼的众人,大步越过她们,就要往里面走。
就在来到殿门口时,谢绥和几位近侍将他拦下。
“陛下,娘娘生产之际,您不能进去。”
谢临珩眉头皱着,因担忧垂在身侧的手掌早已攥成了拳,“为何不能进。”
近侍没想到他会这么反问,一时语塞,他磕磕绊绊地说:
“回禀陛下,素来女子生产,男子都是在外面等着的……”
谢绥也劝他,“临珩,晚晚的母亲已经进去了,里面有很多经验十足的接生嬷嬷,你放心,晚晚不会有事。”
谢临珩紧盯着这扇殿门,没说话。
里面虞听晚一声又一声的痛喊声,对于谢临珩来说,就像催命符。
整个心脏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掌狠狠攥着、撕扯着。
逼仄到连呼吸都做不到。
就在里面再次传来下一声痛喊声时,谢临珩蓦地推开前面挡着的众人,直接推门大步跨了进去。
拦在门口的近侍与宫人怔了一瞬。
随即下意识阻拦:
“陛下——”
“陛下,您不能……”
见他已经进殿,谢绥拦住宫人。
“行了,规矩是人定的,也是人来打破的。”
“皇后生产,陛下亲自陪着又有何不可,都别拦了。”
有谢绥发话,所有人都不敢再吭声。
殿门很快重新被关上。
大殿内部,接生嬷嬷与司沅一转头见谢临珩突然进来,都怔了一跳。
“临珩,你怎么进来了?”司沅问。
谢临珩脚步没停,直奔床榻。
“岳母,我不放心晚晚,想来看看。”
数位接生嬷嬷互相看了看,随后不知该如何是好地看向了司沅。
女子生产,确实有男子在外面等候的不成文的规矩。
但谢临珩是一国之君,他进都进来了,谁敢撵他出去?
众人只能看向了司沅。
司沅看了眼径直蹲在床榻前,握住虞听晚手的谢临珩,没拦着,只吩咐众人,“继续。”
接生嬷嬷们得了话,继续配合着接生。
虞听晚疼得满头都是汗。
瞧见谢临珩,她下意识推他,想让他出去。
结果疼得说不出话,抬起来想去推他的手,刚抬到一半,就被他握住。
“晚晚,别怕。”
“我在这里陪着你。”
司沅拿了条帕子在温水中洗过,来到榻边,递给谢临珩。
他接过帕子,去擦虞听晚额头上的汗水。
司沅心疼地看着自己女儿,止不住道:“晚晚,再坚持一下,孩子就快出来了。”
虞听晚咬着牙点头。
终于,在一阵婴儿响亮的啼哭声中,耳边传来接生嬷嬷的一句:
“生了!”
“生了!”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位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