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拿着册子,从上到下,一一看下来。
好一会儿,她在中间的一个名字上点了点。
“这个怎么样?奕承,有‘声势赫奕、承天之佑’之意,蒙受上苍庇佑,寓意好,念起来也好听。”
说着,她连名带姓念了一遍:“奕承,谢奕承,你觉得如何?”
谢临珩看着她选出来的这两个字,“奕承?是个好名字,不过——”
他话音一顿,视线从册子上移开,看向她,“孩子不叫谢奕承,叫虞奕承。”
“?”虞听晚顷刻间皱眉,“虞?”
“胡说什么呢?”她眼神有种‘你是不是神志不清’的意味,“孩子当然跟你姓。”
他却很认真,没有半分玩笑。
“晚晚,孩子跟你姓,跟东陵真正的国氏姓,姓虞,叫虞奕承。”
虞听晚眉头越皱越紧。
谢临珩自然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他轻抱住她,柔声解释:
“晚晚,东陵就是东陵,宫变前,它叫东陵,宫变之后,它仍是叫东陵。”
“那场宫变,没有改变这个国家,也没有改变这个国家皇室的姓氏。”
“谢家从我父亲、到我,都不曾有过把原来的东陵国改朝换代冠上‘谢’氏名号的想法。”
“东陵真正的国姓,从来都是姓虞。”
“若是没有那场宫变,谢家不管执掌多大的军权,不管身负多大的权势,永远都不会有谋权篡位的野心。”
“这个天下,我与父亲都从未想过把它变成谢家的。”
“从宫变之后,谢家收拢残局开始执政,我就想着,快些将这个乱世恢复为曾经的繁盛,以和平盛世为聘,求娶我们的宁舒公主。”
“晚晚。”他注视着她眼眸,将这么多年的心意全部剖开展露在她面前,一字一顿,说的缓慢而认真:
“我真正想做的,并不是这天下的帝王,而是你的驸马。”
“从很早很早之前,你与宋家定亲时开始,我就想做你的驸马。”
“只是我们的缘分终究是差一步,你的驸马,注定与谢家无缘,阴差阳错,我们走到了如今这一天。”
他笑了笑,嗓音依旧轻。
但语气深处,不难听出终于被命运偏爱的庆幸。
“不过还好,尽管过程曲折,我们兜兜转转,终究是走到了一起。”
“走到了我最想要的结局。”
谢临珩看向册子上的名字。
从旁边拿起了朱笔。
将‘奕承’这个名字圈了起来。
并在前面,写下了姓氏‘虞’。
“东陵的国姓不会改,东陵真正的皇室也不会更换,就当我们这一代在东陵历代的继承中出现了短暂的偏差,但我们的孩子,会将这份偏差再次扭转过来。”
不管他现在是她的驸马身份也好,还是当今帝王的身份也罢,从他们的孩子开始,东陵的国姓,依旧是虞氏。
并且以后,每世每代,都姓国姓——虞。
听到小皇子姓虞不姓谢的消息,司沅同样的意外诧异。
但谢临珩在小皇子定下名字的当天,就直接下诏颁了诏书,册立皇子虞奕承为东陵未来储君,待至弱冠之年继承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