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瞳孔陡然一缩,眉头瞬间拧起来。
气息也在刹那间乱到了极致。
他手掌下被研磨着的肌肤,不受控制地骤然绷紧到极致,虞听晚指骨蜷得泛出青白,如被迫离水搁浅的鱼儿躲闪着挣扎。
“谢临珩!你放——”
怒斥的话刚出一半,被里面动静惊醒的若锦披着外衣来到殿门处,迟疑地朝里小声喊了句:
“……公主?”
“您还没歇下吗?”
若锦声音一出,虞听晚这下不止是腰身,就连全身的神经都死死绷起来了。
她衣衫不整,唯一一件里衣还被他揉得皱皱巴巴的。
再有他此刻这种毫不顾忌以下犯上的行径,只要若锦一推门进来,立刻就会出乱子。
虞听晚心口剧烈跳动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响。
无意识紧攥起的手心都洇出了汗。
偏偏大半夜擅闯进她寝殿的罪魁祸首脸上却没有一丁点的担心,不仅不收敛动作赶紧走人,他抚在她腰上的手还越发过分。
“这么紧张?”
谢临珩压着她唇角,气音问她。
虞听晚紧咬着牙不出声。
他低笑一声,顺着她唇角往她颈侧吻。
极低的低沉嗓音,在凝滞紧张到极致的寝殿中钻进她耳中。
“不如让她进来?”
“如果现在有人进来,我们不仅名正言顺,还能尽快让陛下赐婚,省时又省力,还一举两得,如何?”
她不肯说话。
他手上用力,虞听晚眼底顷刻间蓄了泪。
此时殿门外若锦犹豫的低问声再次响起:
“公主,您歇下了吗?要不要奴婢进来侍奉?”
虞听晚眼皮乱跳。
用尽全力按住他作乱的手,竭力稳住声线,尽量不出异样地对外面的若锦说:
“不用,已经歇下了。”
听到她声音,若锦放心了些。
“那公主好好歇息,奴婢告退。”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虞听晚绷着的心神才终于松缓两分。
谢临珩唇侧笑意不变。
抬手想抚她红肿的唇角。
但他接连的过分举动让虞听晚心底的怒气压都压不住。
他手还没碰到她,就被她一把抓住,像被激怒了的小兽一样,张嘴狠狠咬在了他手腕上。
她用的力不小,
不过没到出血的程度。
谢临珩也不挣开,就这么看着她、任由她咬。
甚至在她咬完这只手腕,还贴心询问:
“公主解气吗?”
“不解气的话,再咬另一只。”
虞听晚正气着,连个眼神都没甩给他,见他桎梏松了些,推开他就往里走。
谢临珩也不怒。
深邃漆黑的眼底柔色一闪而过。
他转身,视线落在了连背影都仿佛在写着生气的姑娘身上。
指腹划过手腕上被她咬出来的一圈齿痕,准备过去哄哄被惹急的小公主。
抬步间,偶然瞥见旁边桌案上掉下来的书卷。
他弯下腰,随手将书卷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