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还从没有见过哪朝的臣子进宫后能直接住在宫里的,好奇你与义父是不是断绝关系了,这才特意过来看看。”
谢临珩卷城防图的动作一住。
凉凉睨他一眼。
沈知樾却来了兴趣,凑上前,隔着书案满眼好奇地问:
“陛下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最近朝中似也有些奇奇怪怪的,但又没人细提,每每提到,所有大臣还都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说到这儿,沈知樾话音一转,看着谢临珩直问道:
“你这次进宫,是为了这事吗?”
一起长大的兄弟,谢临珩深谙沈知樾的秉性为人,便也没瞒他,说:
“陛下有意让宁舒公主接触朝政,应该是为储君之位做打算。”
沈知樾瞳孔一缩。
他想了很多种可能,但独独没有想到这个。
谢临珩将城防图收好放在了一个匣子中,又将书案上的文牍全都收起来,做完,见沈知樾还赖在椅子上不动弹,
他一个眼神睇过去,“还有事?”
沈知樾慢吞吞起身,“……有点。”
谢临珩瞧着他的样子眉头微微皱了皱。
还以为他是遇见了什么麻烦,当即点头,“说。”
沈知樾眼神有些飘忽。
他避开谢临珩的目光,看向别处。
摸了摸鼻尖,才说:
“你上次不是说跟我一起去楚家找楚公子比箭么?我最近都很闲,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约个日子?”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的谢临珩:“……”
他很是无语地问他:
“你去找楚公子比箭,还需要拉个作陪的?”
沈知樾:“……”
他低咳了声,解释说:“和楚家又没什么交情,我一个人贸然上门多冒昧,你跟我一起,咱们人多,三个人比箭说出去也好听。”
谢临珩:“……?”
—
翌日申时。
虞听晚午睡刚醒,眼底还残留着惺忪睡意,冷不丁的,岁欢疾步进来,对着她说:
“公主,小谢大人来了。”
虞听晚起身的动作一顿,眼底残留的零星睡意顷刻间褪尽。
她呼吸微微一滞,压着陡然升起的紧张,下意识问:
“他怎么来的?”
岁欢:“?”
岁欢觉得她们公主问的这话有些奇怪。
小谢大人除了走着过来、再让宫人通传,还能怎么来?
不过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岁欢心里门清。
虽有些讶异自家公主的问法,但她没多想,很快回道:
“谢大人是今日入宫,说是给公主带了些东西,见完陛下后,折路来了我们芙蓉殿。”
听闻不是大白天翻墙翻窗这种方式,虞听晚长舒了口气。
她眼底的忐忑紧张褪去,起身往妆台的方向走,同时对岁欢交代:
“出去跟谢大人说声,劳烦在外稍微一等。”
岁欢福身,应了一声便立刻出去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