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上,他看不到那种隐而不发的厌烦和浮躁,相反,她的心很静,有种他年轻时最喜欢和最自豪的那种对行医问药的朴实。
而且容穗精通医理,每每跟她聊起有关医理和药理有关的话题,她几乎都是一点就通,说起话来毫不费力。
渐渐的,李大夫也从一开始的不敢让她来做到直接放手让她处理所有的药材,不仅如此,就连平时的配药,他也常常带着容穗一起。
—
转眼间。
除夕宫宴至。
漫天的烟火自入夜便接连绽放。
自从宫变后,今年的新年是最祥和安乐的一年。
凝襄殿中君臣盛宴歌舞升平、热闹非凡,欢声笑语良久未停。
戌时三刻,饮了几杯酒略微有几分醉意的虞听晚被谢临珩提前带离了席。
殿外冷风寒肆,甫一出殿,扑面而来的冷风便灌了满怀,鼻息中冷冽冰寒的冷气钻进胸腔,生生化去几分醉意,
逼得清醒几分。
虞听晚无意识瑟缩了下,在殿内闷的昏昏沉沉的脑袋霎时清明下来,耳边‘砰砰砰’的烟火升空绽放声不绝于耳。
她抬头望了望天,半空中无数璀璨如织的烟火映入眼眸,正要裹紧披风,挡一挡积雪未化的寒风,
手臂还没抬起,披风便被人拢紧,随后被风吹得渐凉的指尖一道被握进温暖的掌心中。
新年喜气洋洋,宫中到处张灯结彩。
正红色的精致宫盏一个接一个四处悬挂,再加上空中绚烂不绝的烟火,整个皇宫都亮如白昼。
虞听晚转头,还带着两分残留醉意的清眸,望向谢临珩。
她似乎想说什么。
但红唇张了张,在漫天的烟火中,只半仰着头,清凌凌的眸子望着他,唇角嗫嚅,喊了一声:“夫君。”
谢临珩揉揉她的脑袋,将她拥进怀里。
用身上的鹤氅裹住她,“冷么?”
不知是他身上暖,还是鹤氅不透风,被他裹进怀里的那一瞬间,暖意似乎从四周涌来。
她唇侧无意识弯起,纤细藕臂主动搂住他脖颈,整个人靠在他怀里,“不冷。”
她抱着他,一团团升腾的烟火在头顶空中炸开,明明灭灭的光晕,让地上相互依偎的影子也忽明忽暗。
谢临珩搂住她,将贪杯多饮了几杯酒的姑娘揽在怀里哄。
寒风被谢临珩尽数遮挡,冷意被隔绝在外,方才因骤然的寒冷而逼生的清醒似乎也随之褪去几分。
怀里抵着他肩头软软靠着的姑娘又似如方才那样浮出几分醉。
“夫君……”
“嗯?”
“再过几日,就到我生辰了。”
谢临珩眼底温色弥漫,轻拍着她背,“夫君记得,生辰礼已经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