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穗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她微垂眸,摇头,“没有。”
虞听晚轻叹道:“楚公子找了你很久,几乎将东陵和月冥国境内的城池翻了个遍,后来他猜测你可能在池家附近,只是那时东陵与北境之间战事一触即发,碍于身份和责任,他无法派影卫前去才不得已停止寻找。”
容穗轻垂着眸。
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虞听晚话落,她微抿了抿唇角,说:
“我与楚公子,是阴差阳错之下由恩情生出几分牵扯,如今恩情已还,旁的,便没什么关系了。”
虞听晚心底低叹。
旁的未再说什么。
与容穗又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小院。
谢临珩正在外面等她。
因天色已晚,来药铺看病的病人都已离去,禹州不比皇城夜间热闹,周围街上光线稀疏,已没多少人影。
禹州附近没有行宫,但在来禹州之前,墨九邵阳等人就奉命在城中置办了一处雅致的院子。
离容穗这边不是很远。
大概两刻钟的车程。
马车上,谢临珩倒了杯温茶,递给身旁的姑娘。
虞听晚接过,捧在手里,偏头看向他,先行问:
“你方才去哪儿了?”
谢临珩轻抬眸,“去了一趟郡守府,见了见禹州的林大人。”
虞听晚慢吞吞“哦”了声。
没再问。
见这姑娘似有心事,谢临珩正要问她怎么了。
还未出声,就先听她若有所思地说:
“容姑娘这边每隔几日就义诊一天救济病人,来看诊的人多,免费赠出去的药便多,她与她母亲如今只靠这药铺谋生,看诊数天的银子都不如义诊那一天洒出去的多。”
“长此以往下去,就银子这一方面,就是个问题。”
谢临珩静静听着。
虞听晚接着说:
“我方才对她提了,让她跟我们回宫,但容姑娘不喜皇宫的约束,也满意如今的生活。”
“行医救人是积善行德之事,靠她天天去山上采药换银子太辛苦,我想的是,明日先让人送一大笔银子过来,好歹先解了银钱上的不足。”
谢临珩点头,“当然可以。在与林大人见面时,我已跟他说了这事。”
“明日一早,先让人送足够的银钱过来,另外,今后每隔一两个月,林大人会以郡县的名义,往铺子中送银子,作为容姑娘义诊救人的赏赐。”
听罢,虞听晚眼睛微微一亮。
这倒不失为一个中肯又上乘的法子。
解决了银子这个问题,虞听晚捧着茶盏喝茶,在想容穗给楚时鸢带话的这个问题时,又不自觉地想起了楚淮叙与容穗的事。
楚淮叙找了容穗可不短时日。
后来是为了楚家无法再继续找,才让人停下。
容穗都给楚时鸢带话了,那容穗的踪迹,应该也就瞒不住了。
就算她不说,楚时鸢那丫头也会惊跳着跑去告诉楚淮叙。
虞听晚轻叹着给谢临珩说了说这事。
听着她口中的‘楚公子’这几个字,谢临珩眸色无声一顿。
他抬眸朝她看来,嗓音中听不出什么异样,“晚晚觉得,淮叙心悦的是容姑娘?”
虞听晚讶异他这问法,她下意识看过来,反问,“不喜欢么?”
不喜欢的话,容穗走后,楚淮叙一刻不停地找?
谢临珩看她片刻。
眼底似有什么情绪敛去。
他仿若无事地揉了揉她脑袋,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点出来,只顺着她的话点头。
“或许是喜欢的。”
很快。
马车停在私宅前。
谢临珩扶着虞听晚下来。
牵着她往里走。
别院中灯火通明,全然不复外面的昏暗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