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谢临珩一道点头‘接旨’。
见他们没再推脱,建成帝总算长舒了口气。
掩都掩不住的轻松和悦色瞬间浮于脸上。
他拍了拍那高高一摞折子,从这皇位上彻底退下来之前,不忘好心情地对着自家女儿女婿说:
“这折子还没批,父皇就不管了啊,父皇的女儿女婿能力卓然,就这几本折子,定然是手到擒来。”
夸了一句后,他踱步过来,拍了拍虞听晚和谢临珩肩膀,便迫不及待地从这御书房中离开。
虞听晚怔愣地回头往御书房的门口看了眼。
耳边甚至还能清晰听到门外自家父皇笑逐颜开的吩咐李安的声音:
“赶紧安排下去,明日就准备登基大典,迎新皇登位。”
虞听晚:“……”
她一言难尽转过头。
再瞧着那摞小山似的折子与文书,幽幽说:
“你看父皇着急退位的样子,像不像终于等来了两个傻子接手了一个甩都甩不掉的烫手山芋?”
谢临珩挑挑眉,转眸意味深长地笑看她,一语道破她此刻所想:
“小公主,不想看折子?”
虞听晚还真不客气,指骨勾住他袖摆一角,眉目弯弯地歪头看他:
“夫君,要不我们也商量商量?”
谢临珩扫过她揪在他袖摆上的纤细指尖,噙着笑去揉她脑袋。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落下一句:
“小公主,想都别想。”
虞听晚:“……”
……
在准太上皇的要求下,新皇登基大典很快举行。
十月廿九,新帝继位。
文武百官行叩首大礼,恭敬参拜新帝。
十一月初,参加完登基大典,楚淮叙离开皇城去了禹州。
他来的不巧,正好是容穗义诊的日子。
看着排着长队来看诊的病人,楚淮叙没直接上前,而是等到黄昏,最后一个病人看诊完才过去。
容穗正低头写方子。
眼前的病人离开,余光瞥见待诊的队伍中似还有人,她头也没抬直接道:
“下一位。”
见这次的“病人”迟迟不出声,容穗停笔,抬头看去。
“哪里不舒——”
楚淮叙的身影毫无征兆地晃入眼帘,她话音蓦地停住。
握着笔锋的手指微微怔了一瞬。
夕阳西沉,街头行人来来往往。
他们这里却仿佛时空短暂静止一样。
片刻的功夫,容穗率先收回目光。
她放下手中纸笔,唇侧缓缓弯起一点弧度,像曾经在楚府时相处那样,锋芒内敛,语气平和。
“楚公子怎么来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