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腿弯都在打颤。
她唇角几经动了动,想解释一下这情况。
但殿中凝固窒息的空气让她连气都喘不上来,正常的时间线中,她当众赐婚的那天晚上,小命差点没折在他手里。
如今再亲身经历一次这一幕,她依旧是怕得想跑。
心里这么想,本能反应下,她也这么做了。
想不出好法子来哄人的宁舒公主,在被这道冰冷的如有实质的视线盯了这么一会儿后,几乎毫不犹豫地转身就往外走。
刚才她急着来看谢临珩是否跟她一样是从三年后回来的,没顾得上当下这种能要人命的地狱处境就跑来了阳淮殿。
她寝殿中冷得跟冰窖一样,别说让她想法子哄他了,被他这样盯着,她连思绪都捋不顺。
还是先去外面待会儿吧。
想好了该怎么哄人再进来。
只是她刚走到殿门口,还没来得及迈出去,殿外怔愣回神,刚刚反应过来的墨九“砰”的一下将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连带着一同被关在外面的,还有若锦担忧又害怕的焦急声音。
虞听晚:“……”
哪怕亲身经历过了一次,再听着这道重重的关殿门声,某位公主殿下心底依旧是没出息地瑟缩了一下。
谢临珩眼底压着沉厉。
积聚多时的翻滚怒气再难压制。
几乎就在她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外跑的时候,他扬手扔了手中的白玉瓶,携着无尽冷意,大步朝她而来。
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就像踩在了心尖上。
虞听晚想哭的心都有。
她抬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手臂。
期待眼下这情况只是她没睡醒的一个梦。
好快点从这处境中挣脱出去。
可尖锐的疼痛从她小臂上瞬间传出,面前的场景还是分毫不差。
半分没有她预想中的再一睁眼就回到三年后帝后寝殿的情况。
身后脚步声碾着心尖,虞听晚正要回身,一股压着盛怒的力道先一步攥着她手腕,将她推按在了身后冰冷的殿门上。
“这才刚回来,我们宁舒公主又想去哪儿?”
他眸色沉得骇人。
冷指惯着她下颌,迫使她抬头看他。
冷“呵”一声,嗓音深处裹着说不出的狠意。
“就这么不想见到孤?”
虞听晚眼尾没忍住颤了颤。
她强压下心底思绪,硬着头皮对上他沉怒的视线,神色别提多乖巧无辜。
柔软纤细的手指覆在他捏着她下颌的腕骨上,试图让他消消气。
“没有……我……”
“哪儿、哪儿也没想去呀。”
“殿中有些闷,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
她这话,殿里殿外,任谁听了,都不可能会信。
她骗他的话多了去了,就这种一眼假的说辞,谢临珩更是不会信。
白日她在大殿上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说心悦宋今砚、求旨嫁给宋今砚的话就像冰锥狠狠戳扎着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