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受了打击,出家了。”山鸡不无遗憾地说道,“凤凰是杀伐果断的女汉子,对我有知遇之恩,我非常敬重和感激她。二当家,请恕我粗直,不要妄议我老大。”
这话是警告,也是表明自己的心迹:虽然凤巢没了,但是对前老大的心未变。
“鸡兄大丈夫,是我造次,该打!”说着,金丝猴象征性地打了一下嘴巴,“该死,掌嘴。”
山锦华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大脑运转的飞快,盘算着怎样把情报送出去。吃完饭便跟着金丝猴上山,出乎他的预料。事到临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安心的陪着金丝猴与灰狼饮酒。席间觥筹交错,三人越谈越投契,山锦华专捡两人爱听的话说,撩拨的两人对他产生了相见恨晚,心底不时升起拜把子的冲动。
一番酒席下来,金丝猴与灰狼可以说是吃了个酒饱饭足,趁着时间还早,三人结了账,返回西山寺。
西山寺在西山的半山腰上,寺门前是一片开阔地,再往外便是陡峭如斧剁一般的悬崖,崖下是烟波浩渺的滇池。
滇云一大怪事,道观和尚盖。
西山寺虽名为寺庙,里面住的却是修行的道士。先前西山寺只是西山上一座破败不堪的寺庙,几间茅房,一座高大的牌坊,上书“敕造西山寺”五个大字,据传是乾隆年间的手笔。后来寺庙凋零,没了和尚。
老道云中子在云游天下,到了西山,看中了眼前的景致和风水,于是发宏愿重建西山寺。他算盘打得很好,等道观建成后,把牌坊名字替换一下,能省下不少钱。因此,牌坊就保存了下来。人算不如天算,道观建成后,遇上了全国文物普查,西山寺的牌坊成了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被保护了起来。
云中子此时懊悔不已,拆掉大门重盖也来不及了。因此将错就错,索性在寺庙里面供奉起了真武大帝太上老君等神仙。大有挂羊头卖狗肉的意味。
“这年头,太阳底下无奇事。”金丝猴得意地跟山锦华解释西山寺住道士的怪相。
“几个字,一个名字,不足为奇。”灰狼得了二当家的器重,心里不免有些飘,寻思着在新人面前露脸,装装样子,说道:“去年我去蜀都天龙寺,那些和尚们在后山还有家属院,有些直接就是把做和尚当成上班,到点来点卯打卡,下班就回家,早九晚五,也不少赚。”
山锦华笑了笑,站在寺门往里看,忽然,他瞥见了魅影和风彬从里面走出来。他心中一喜。冲着风彬挤了挤眼,轻轻点点头。
风彬不着痕迹的点头示意,两人就这样完成了信号传递。
事有凑巧,因为要提前行动,风彬便按照早前的模糊情报,摸索着上山来。他是看到一个瘦高道士,黑脸膛,一脸横肉,目露凶光走进了西山寺,寺里的小道士对他毕恭毕敬的行礼。这引起了风彬的好奇,跟着走了进去。等他们在里面转了一圈出来,恰好碰见了山锦华进去。
风彬与魅影从西山寺走出来,来到寺门对面不远的一个饮料摊位,他自己点了一杯茶水,给魅影点了一大杯鲜榨果汁。魅影像个小女孩,抱着大塑料杯,兴奋的嘬了一口,又开心的把吸管递给了风彬,让他也尝尝果汁的鲜美。
风彬目不转睛的盯着寺门,看着里面的人进进出出,唯独有道士只进不出。
果汁摊的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夫人,身材矮胖,皮肤黝黑,非常健谈。因为是工作日,她的生意清淡。见风彬盯着西山寺看,便好心小声提醒道:“小伙子,那里面没有好人,你小心点。”
风彬笑了笑,说道:“大婶,我就是好奇,怎么一个寺院,会住了一帮道士。”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大婶不以为然,“这年头有什么是不奇怪的?穷人起早贪黑赚不到三瓜俩枣,富人躺着就把钱赚了,难道不奇怪吗?”
一句话,让风彬把老板看成了一个愤青。他笑了笑,没有接话。老板似乎意犹未尽,小声说道:“西山寺本来有和尚,静见大和尚死了后,寺庙就被这群道士占据了。说起来,有三十多年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
“大婶,云中子是怎么回事?”魅影小声问道。
老板机警地看了一下四周,确认无有异常,压低声音用一种近似耳语说道:“村里老人说,云中子打死了静见和尚,霸占了西山寺。坏事做尽,他也没有善终。从滇池里面把他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大腿肉都被鱼啃光了。我那时候小,跟着大人来凑热闹,亲眼看到的,哎呀,太恶心了。”
“大婶,你家在西山里?”风彬笑着问道。
老板指着西山寺后面高耸的山头,说道:“翻过那座山头就是。从前,有个山洞从西面直通西山寺,来往近便。道士们霸占了西山寺后,把山洞堵上了,不让人走了。你可小心些,那些道士不是好东西。”
风彬记下了老板的这句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