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一直提到大哥和他的兄弟,应该也是知道了大哥改进了兵器营的兵器,被陛下嘉奖了的事情。
可这是大哥的本事,这二殿下不会以为他大哥会制造琉璃,改进兵器,他也能做到这个地步吧?
还是说二殿下只是想借拉拢他来接近大哥,拉拢大哥?
二皇子见江良才不说话,也没有过分逼迫,反而笑着道:
“本王相信江公子也不想一辈子做一个寂寂无名之人,可科举考试并非那么容易,院试过后还有乡试,乡试过后还有会试,想要站到那金銮殿上并非易事。
如若三公子信得过本王,本王定不会亏待了三公子。”
江良才心里一动,他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期盼的通天之路,或许已经被放在了自己面前。
只要答应了二皇子,来日二皇子登基为帝,那他就是从龙之功。
而且二皇子本就是皇上嫡子,背后势力不输四皇子,上位的可能性可以说是极大。
就是,如果他是想借自己来拉拢大哥……
“殿下,可否容草民考虑几日?”江良才最终还是没有被完全冲昏头脑,小心翼翼地道:“今天……有些突然了,草民还喝了些酒,脑子有些不清醒。”
说着,像是怕二皇子不信似的,江良才还张大嘴巴哈了口气。
“……”二皇子嫌弃地扇了扇,没好气地道:“既然如此,本王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本王再来,到时候,希望你能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就皱着眉挥了挥手,让人又把他送了出去。
“殿下,您不该就这么放他回去的。”元绛则见人就这么走了,忍不住皱了皱眉说教。
“他一身酒味,还冲本王哈气!”二皇子本就对元绛则有些不满了,这会儿也懒得给他面子,冷冷地道:“就一个酒鬼,就算今日答应了我们,明天说自己喝醉了忘了,还不是白费功夫?”
元绛则一噎,眼见着二皇子生气了,连忙缓下语气讪讪地道:“殿下言之有理,是属下心急了。”
“哼。”
……
终于被放了出来,江良才不敢再多停留,小跑着回到家中,直到把大门锁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良才,怎么了?”江良才的母亲梅娘提着烛火走了过来,看到自家儿子的模样,连忙担心地问道。
“没,没事,就是走得急了些。”江良才转过身扶着自家母亲进屋,微微平复了一下呼吸,才道:“娘,你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你不回来,我哪里睡得着?”梅娘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关心地问道:“你去看望你大哥了,他还好吗?”
“嗯,陛下没有生气,还赏了他一座大宅子,我今日就是给大哥庆祝乔迁,才回来得晚了些。”江良才扶着梅娘坐下,简单地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自家母亲。
梅娘闻言诧异了一下,随即就起身去找来了自己的梳妆盒,从里面取出两只香囊拿给江良才,忍不住叮嘱道:“这是我亲手做的香囊,上面绣的是天中五瑞,寓意驱邪避灾,一个给你,一个……
改日你再去一趟,送给你大哥,便说是我的一份心意,祝贺他乔迁新居。”
在大沥朝,晚辈乔迁,长辈是要送一份心意给晚辈的,可老爷他如今……梅娘也不敢腆着脸以长辈自居,只是感激江信间接帮了他们母子,便总想着要回报一分。
“还有,你自己也要再补一份贺礼,这是你做弟弟的心意,你大哥帮了我们这么多,咱们万万不能忘了他的恩情。”
江良才看了看手里的荷包,又看向才不到四十,便已然白了头发的母亲,随即弯了弯眼睛,笑着道:“娘放心,我知道的。”
他在想什么呢?以前那么汲汲营营地往上爬,不就是想让他娘过上好日子吗?
如今好不容易都实现了,又何必再卷进争夺皇位的纷争中?就算日后考不上进士,当不了官儿,他有宅子,还有两间铺子,还怕饿死吗?
二皇子不是那么好投靠的,而且对方很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目标是大哥,自己不过是个顺带的。
虽然不知道这位二皇子到底想做什么,他还是找个时间,提醒一下大哥和贤王……
*
被江良才惦记的江信和谢泽这会儿也还没有睡。
大约是酒劲儿上来了,江信比先前醉得更厉害了些,不愿意睡觉,正晕晕乎乎地发着小脾气。
说是小脾气,就真的很小,也不大声嚷嚷,也不动手动脚,只是在谢泽把他按下睡觉的时候不太配合。
谢泽给江信宽了衣,刚把他按到床上,江信就直直地坐起身,就这么迷迷瞪瞪地盯着谢泽看。
谢泽再次把他按下,他便再次熟练地坐起身看着他殿下。
谢泽无法,只好低声地哄他:“阿信不想睡?”
“嗯。”江信点了点头,依旧看着他殿下。
“还想喝酒?”谢泽已经打算让厨房去煮点儿甜汤,假装酒水来哄人了。
然而江信这回却摇了摇头,直接便拒绝了:“不,不喝了,殿下,不让多喝。”
谢泽微微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有些心软,他的阿信,就连喝醉酒的时候都这么乖顺克制。
谢泽揉了揉江信的头发,温柔地道:“那阿信想要什么?”
话音刚落,谢泽甚至没反应过来,就见一直乖乖地盯着自己看的阿信突然揪住了自己的衣领,微微倾身上前,吻住了他的唇。
谢泽:“……”
碰到了殿下之后,江信便又快速地退开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脸无辜地看向谢泽,乖乖巧巧地道:“想要亲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