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定,那是灵魂深处的信仰,是她活下去的支撑。是所有华国群众都会拥有的品质,希望和坚持!
窗外落下一只鸽子,笙燕稳住心神,把喉咙里残留的血吐了干净。她拿下鸽子上的纸条,纸条简洁,‘阿大阵亡于沪上近郊。’
纸条尾部用小字写着,‘鬼近,信鸽否。茶链。’
阿大死了,笙燕强忍的泪水终究落下,阿大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阿大说,不看人长在何处,只看人品行好坏。不看人说话声大声小,只看说话有理无理。
一句一字仿佛还在耳边。
阿大是抚养她的人,也是她的入党介绍人。
以后,路要自己走了。
笙燕把纸条一卷,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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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雨纷纷。
笙燕捏着姑妈给她的皮包,穿着时兴的欧式裙装,慢慢走向偏门。
按照姑妈说的,想办法跟上大少爷进山的队伍,和他在一起待一晚,大少爷是个负责任的人,无论有没有做事,都会给她一个名分。
笙燕不愿意做,但是不论是姑妈的要求,还是组织上最新派遣的任务她都要试一试。
笙燕还没有走出庭院,和对面的丫鬟撞了一下。
笙燕注意着靠边走,明明看着躲了,两人却撞在一起。
丫鬟没有捡起地上散落的白布,反而不屑地看着笙燕,“哟,原来是表小姐。”
笙燕进了傅家,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的丫鬟。
她拍掉裙边的泥水,转换战斗形态,“你是谁的丫鬟!”
丫鬟彩雀慢悠悠地站起来,高傲的模样,仿佛她才是这里的小姐,“表小姐,这可是要送去祭拜的寿衣,掉到泥土里可怎么办?”
廊内宽大,笙燕特意走的靠边,裙边才沾上一点泥水。她走在里侧,托盘离手,只要稍稍注意就能倒在灰石路上。起来之后没有想着补救,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敲打笙燕,分明是故意的。
笙燕思索一瞬,理清来龙去脉,大步后退,抬着下巴说,“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就是刁难人吗?笙燕以前没有做过,在傅家看了几次,学的有模有样。
彩雀哑言,倒是没想到她这么说,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说出编好的台词,“表小姐,寿衣可是您撞掉的,您可不能不认啊!”
笙燕不想和她多说,丫鬟摆明不想让她好过,不如先脱身,等查了她的底细再收拾她。
笙燕往前走,“行了,寿衣记在我的例钱上,我赔就是。”
彩雀铁了心拦住她,“表小姐,这寿衣可不是普通的寿衣,上面的祥云都是用金粉银粉勾的,几位师傅也是几十年的手艺人了。您的例钱,扑哧。”
丫鬟毫不避讳地嘲笑。
笙燕不是正经主子,例钱虽说是按小姐的份额给的,姑妈却提前拿走一半。到她手里的每月只有三块大洋。
笙燕越过她,不想和她纠缠,“就是还一辈子又怎样!”
隆隆隆~
轮椅的声音出现在笙燕背后,轮椅上的人启唇,“何事喧闹!”
彩雀立马垂手低头立在走廊边缘,“大少爷。表小姐损坏一件寿衣,我们正在商讨如何解决。”
“不用你解决。”傅澹玺淡漠地说。
他指了下彩雀,身后的侍从才智走到丫鬟身边,对她做了请的动作。彩雀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被才智拖下去。
傅澹玺看着不说话的笙燕,当即柔着嗓子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