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拿着火红的烙铁在她的眼前停顿,“说,傅澹玺是不是共党!其他的共党在哪里!”
笙燕眼皮也不抬一下,只有副官问话的几分钟,她才能平缓地呼吸。
浑身都疼,疼到极致,反而触发了身体自我保护机制。痛感大幅度降低。
一桶混着外伤药的冷水泼在她的身上,清凉的感觉再次唤醒她的体表神经。密密麻麻的痛苦钻进她的大脑,呼吸短促。
笙燕为了麻痹他们,故意说,“傅澹玺是个木头脑袋,我倒想他是共党!他就不会供出我了!我那么喜欢他,为什么!”
周围用刑的人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她说喜欢傅澹玺,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还在诉说对傅澹玺的情意。
痴情的女子。
副官掐住她的下巴,双手掰开她的嘴。
“来人,打掉她的牙!”
一天过去,审讯室依旧没有收获。
田中文干不得不亲自来审讯室看看,往日恬静美好的卿笙燕被几根铁链吊在架子上。
身上的鲜血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的,又像是全身都在流血,一滴滴在脚下汇聚。
可怜!
可恨!
田中文干身边的人泼了她一身凉水,身上的伤口刺啦刺啦地疼,她没忍住浑身瑟缩。
颤抖着睁开眼睛。
“田中司令,哈哈。”笙燕调笑着说,“我还能见到你!哈哈哈!”
田中文干双手轻拍,“你是第一个活到第九天的人。”
笙燕冷笑,嘴角的伤口被扯到,她倒吸一口凉气,“那我还要谢谢田中司令了。”
田中文干不明白她哪里来的勇气,“为什么要为一个没有希望的国家付出生命呢?像你这样的人才,我们天皇会非常喜欢。”
笙燕小声说,“走近些,我没力气说话。”
田中文干看了眼周围的人,她一个将死的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他向前跨了一步。
笙燕低声说,“因为...”
“啊!”
田中文干刚凑过去,就被她死死咬住耳朵。昨天她的牙齿被敲掉两颗,没有咬掉他的耳朵,只是咬出血。
田中文干在鬼子的帮助下解救出耳朵,愤怒地打向她没有好肉的脸颊。
“八嘎!”田中文干打的笙燕头整个侧过去。
笙燕没有痛呼,倒是他手上沾到的血肉让他觉得恶心。
“贱女人,你敢咬我!”田中文干拿着手帕堪堪止住鲜血,怒视半死不活的笙燕。
笙燕垂着头看他,“你怕了?”
“你怕了!”
田中文干被她忽然的尖叫抽了心头,战场上从未悬过的心,此刻揪了起来。
“我怕什么!”
笙燕低笑,宛如恶鬼索命,“你怕了!你怕所有的华国人都像我一样!所有的刑具都没有用处,甜言蜜语攻不破,刀枪利剑杀不死!”
“田中司令,我记得你很喜欢华国文化。你看过汉书吗?昔日匈奴在边塞猖獗,屡屡进犯,终被霍去病大破!封狼居胥!从此匈奴再也掀不起风浪!你是一个将领,从你踏上华国的那一刻,你就明白,你们鬼子不过是一支小小的倭寇。你们吃不下华国!你们如今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