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此时状态明显不对。
她已经达到所能承受的极限，继续硬撑，只会让自己彻底堕入魔阴身。
洛铭抓着她的手用力几分，沉声低喝：“听我的，先回去！”
镜流身子一震，眼里的偏执渐渐消散，整个人清醒过来。
声音也软了几分，“好......”
画面迅速破碎，四周陷入一片绝对黑暗的空间，不知过了多久，一缕光亮透了进来。
洛铭猛然睁开双眼，看到熟悉的庭院景象，和面前放下心来的黑天鹅。
“我们睡了多久？”
洛铭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心神十分乏累。
黑天鹅想了想：“用仙舟时间来算，差不多两个时辰吧。”
“才两个时辰？”
洛铭有些意外，在镜流潜意识里，两人可是看着镜流从出生到十一岁少女的年华，结果外面才过去两个时辰？
“记忆构成的潜意识空间，本身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只取决于你忆者能力的强弱。”
“明白了。”
洛铭突然有些庆幸，幸好有黑天鹅在身边，否则治愈镜流魔阴身这件事，几乎没有任何希望，至少很长时间内都没有希望。
“镜流，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洛铭关心的看向镜流。
整个治愈过程都在镜流的潜意识里进行，对她心神的消耗，肯定是最大的。
“无碍。”
镜流摇了摇头，但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洛铭直接道：“你先回去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开始下一次治疗。”
“嗯。”
或许是魔阴身得到极大缓解，镜流的嗓音变得轻柔几分，闻言点点头，转身就要回房休息了。
黑天鹅突然笑吟吟的开口，“亲爱的，我也要走了。”
洛铭一愣，几乎下意识抓住她的胳膊：“去哪？”
黑天鹅看了一眼脸色明显难看几分的镜流，叹了口气：“当然是去能容下姐姐的地方了。”
洛铭沉默半晌，“不要走，可以吗？”
黑天鹅抬起黑丝纤手，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琥珀琉璃的柔软眸子里，也露出几分不舍：“不行呢，我已经与人约好，现在就要去赴约了。”
“再说了，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以你现在的忆者能力，足够单独治疗镜流小姐的魔阴身，我继续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了。”
黑天鹅没有再给洛铭挽留的机会。
抿了抿红唇，嗓音温和道：“亲爱的，送我一程吧。”
洛铭瞬间感觉到，背后一双微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像是没注意到。
望着黑天鹅的眼睛，带着强烈的不舍，还是吐出一个字：“......好。”
......
模因身不需要任何交通工具，仅凭借记忆就可以自由穿梭宇宙。
但黑天鹅还是带着洛铭来到长乐天渡口。
就像电影里爱人分别一样。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
黑天鹅转过身来，看着情绪有些失落的洛铭，笑吟吟的抚摸他的脸：“我不在以后，记得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她还是更习惯，以姐姐的身份面对和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