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北辰说道:
“当然知道了,听说石家三代十六位男丁,就只剩下石七郎和他一个残疾的儿子。“
常公公连连点头,跟着说到:
“没错,他们一家几乎都战死在了琪琅山那一个战场。
想必你们都知道琪琅山那一边的土牧凶狠无比,又不喜耕种,故琪琅山的老百姓备受掠夺摧残之苦。
这几年,为了一举歼灭祸害,皇上励精图治,眼看时机成熟,故皇上再次任命石七郎为镇北将军,讨伐土牧。”
到此,秦千墨就有点不解了:
“十公主不过就是奉命去劳军罢了,为何会弄得这般?”
说到此,常公公抹了抹眼泪,才继续道:
“前面说了,石七郎有一个残疾的儿子,名叫石历,而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娶十公主为妻。”
这下北辰就明白了:
“而之前皇上就知道十公主不会心甘情愿的嫁给石历,所以皇上就以劳军为名,将十公主送到了石历身边。
但是十公主太过刚烈,才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秦千墨听罢,看着明晃晃的太阳,气得一拳砸在凉亭的柱子上,咬着牙骂道:
“十公主毕竟是他的亲妹妹,他怎么下得去这个手?”
常公公佝偻着身子,又抹了下眼泪道:
“当时,皇上把人到即完婚的圣旨交到咱家手中的时候,咱家也问过这个问题。
可皇上说,于琪琅山千千万万随时被践踏的老百姓来说,一个人的荣辱算不了什么。
何况,石七郎父子此去或许就是马革裹尸还,石家从此也就绝后了。
所以,满足他们一个愿望并算不了什么。”
顿了顿,常公公又继续说道:
“同样,十公主是老奴看着长大的,看她这样,老奴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一切。”
常公公还清楚地记得,那天跟着十公主来到镇北侯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而自己当着石七郎父子与十公主的面,宣读人到即完婚的圣旨时,十公主哀嚎着要逃跑。
奈何,她一个弱女子是逃不出这座镇北侯府的。
当第二天常公公再见到十公主的时候,十公主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而石七郎父子早已领着大军开拔了,独留下一座空荡荡的镇北侯府。
常公公说完,秦千墨更是气得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木兰花,骂出了他从未骂过的脏话:
“真他娘的狗屁,什么玩意!
你那个什么石历,你给老子听好了,你最好别回来了,你要是敢回来的话,老子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这边刚骂完,那边秦千墨又一脚踢翻了一盆忍冬花。
如果不是考虑到十公主还卧床不起,相信秦千墨一定会一把火烧了这座镇北侯府。
任是北辰也没想到,十公主这一睡就整整睡了三天三夜。
期间,滴水未进。
看着十公主的嘴唇因严重缺水而开了裂,秦千墨只得反复拿来棉纱沾水,然后轻轻覆在十公主的嘴唇上,以此保证十公主不会因缺水而亡。
到了第四天中午,当窗户外面响起滴滴嗒嗒的雨声的时候,十公主慢慢睁开了那双紧闭已久的眼睛。
也许是踏踏实实睡了那么久的原因,十公主原本空洞的眼神已然有了一丝丝生机。
看着主子睁开了眼睛,一直守在一边的小香惊喜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