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宁见他盯着门上的花看,鼓起勇气道:“这是彼岸花,传说生长在幽冥地府,我们刚搬进来的时候,还因为这朵花害怕过一阵子呢。”
谢长欢笑眯眯道了谢,惹得秦安宁又红了脸。
回到范九安的宿舍,里面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两人舒服地睡了个午觉,继续下午的课程。
还是于夫子上课,和上午比起来,他像是某些欲望得到了释放一般,整个人神清气爽。
晚饭后,学生陆陆续续回到自己院子关了门。
一棵树后,鬼鬼祟祟的脑袋探出来,上头还插了几片叶子,眼见着对面的院门毫无反应,他抬头看了看,扯扯身边人的袖子:“九安,女生打扮要这么久吗?”
从他们下课到现在,至少半个时辰过去了,赵巧儿就没出来过,要不是秦安宁说她在宿舍梳妆打扮,他们都以为人早就不见了。
“你们在这干什么?”略有些虚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认真蹲点的两人回头,那人目光一滞,嘴巴张开“啊”了几声才说出话:“你们就是新生吧?书院规定,除了上课和吃饭,其他时间不得在外闲逛,快回去。”
谢长欢点点头,趁机打量对方,这人穿着书院夫子的衣裳,面色苍白,眼下有一片乌青,像是很久没有休息好。
谢长欢拉着范九安后退几步,态度端正:“好的夫子,我们这就回去。”
那人依依不舍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咽了几下口水,眼神一暗,脚步飞快地离开。
感觉到背后刺人的目光消失,两人又回到树后,这会儿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又等了一会,还是不见人出来,谢长欢耐心告罄,径直往前走,看到面前一堵墙时,挠挠头,往旁边侧了好几步,回头看了看藏身的大树,难道他眼睛斜视?
明明偏了这么多,在树后看着却是正对着的。
漫不经心地敲了几下,突然,他动作一顿,指着门上的标记:“九安,你过来看。”
范九安见他表情古怪,走到门口,先是蹙眉回头看了眼,待见到门上的标记,眉头拧得更紧了。
门上的彼岸花不知为何变成了菊花,两种花瓣形状差不多,区别是一个密集,一个松散。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见是他们,鼻青脸肿的少年恶声恶气:“干什么?”
谢长欢手指着天:“看,那是什么?”
少年刚抬头,身子便软绵绵倒下去,谢长欢拍拍手,关键时刻,还得是他!
他用脚尖帮少年翻了几下身,顺便带上了门。
两人对视一眼,为了防止记错位置,把附近的几个院门看了个遍,不见彼岸花的影子。
范九安后退几步,后背正对着大树,指着面前的墙说:“应该就是这个,从另一头的门出去,应该能找到出口。”
操作简便,可两人却放弃了这个选择。
每一户院子的墙上都生长着密密麻麻的荆棘,有半人高,爬上墙估计人也会被扎成筛子。
据于夫子说,那是为了防止学生逃学。
“回去吧,刚刚那人的出现绝非偶然。”范九安锐利的眸子在黑暗中迅速环视一周,透过深沉的夜色,搜寻那些隐匿在阴影中的偷窥者。
恐怕从进入书院的那刻起,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