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着帽子口罩从医生办公室颤颤悠悠出来时,正好看见了两个同样戴着黑色口罩,身材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人。
他定睛一看,瞳孔巨震。
那既然是盛宴和季屿川。
季屿川在前面大步走着,面色冷峻,盛宴则赔着小心跟在后面,还安慰道:“川川,我真没事,现在已经不疼了,你不用担心。”
季屿川一言不发地拐进了医生办公室。
陈枫急忙跟上去,正好听见季屿川在解释病情,“医生,他的手是关门的时候夹伤的,麻烦您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医生看了一眼盛宴的手,惊讶道:“怎么夹得这么狠?”
盛宴看了季屿川一眼,立刻道:“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季屿川瞥了他一眼,满脸不耐。
盛宴垂下眸子,不敢再说话。
医生看了季屿川一眼,又看了眼委屈巴巴的盛宴一眼,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这么大的老板,追人还能这么惨?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终于出了诊断结果,轻微骨裂。
医生给盛宴的手指打上了石膏,又配了和黑色的固定半掌手套。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是凌晨。
季屿川一直绷着脸。
盛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上车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故意玩笑道:“别说,这黑手套一戴,还挺酷的。”
季屿川闻言瞪了他一眼,盛宴立刻收起笑容,闭嘴。
车厢内静默一片,季屿川没有要开车的意思,盛宴也不敢催,只默默看着他。
季屿川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眶越来越热,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感觉一阵强烈的委屈涌上心头。
他再也忍受不住了,长出一口气,打开车门,下车。
盛宴愣了愣,急忙追下去,却见季屿川垂着头,站在车边一动不动。
“川川,你怎么了吗?”盛宴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季屿川没说话,飞快地擦了把泪。
盛宴慌了,急忙上前,他摸了摸季屿川的脸,一片湿热。
“怎么哭了,川川?”盛宴问。
季屿川抬手抹泪:“凭什么啊?盛宴,我真的想不通,到底凭什么啊?”
盛宴心疼地搂住他:“别哭别哭,川川,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你不喜欢我接近你的身边的人,我不接近了,你不喜欢我插手你的事,我也不插手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你别难过好不好?”
季屿川任由他抱着,边哭边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我一个人,在那幢空旷的房子里等了你三年。你看我的眼神,永远都是一片冰冷,你在家里连话都不愿意跟我多说一句。”
“你总在传绯闻,你就算跟我解释一句也可以啊,可你什么都不说。你从来不吻我,你做的时候,永远都不让我看你,每次发泄完了,你从来都不管我,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次,我累得连去洗澡的力气都没有。”
“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只要我撑下去,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可是我等了三年,我等到了什么?等到了离婚协议书,等到你当着我的面对温南星嘘寒问暖,那种眼神,你从来都没给过我。”
“等到我亲眼看到我与温南星有多像,我的发型,我的穿衣风格,都是你给我的,可是那都是温南星的,不是我的,我不想做温南星的替身。我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盛宴,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我好不容易走出来,你为什么要把我往回拽呢?我真的不能再来一遍了,我太累了。”
“你为什么非要等我死心后才开始爱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我这几年的挣扎和委屈都像是一个笑话一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