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痒的感觉穿透脊髓，恍恍惚惚中他在说话，又好像没有在说话。
每一个字的音符都破碎在这夜晚之中，烛火的光晕在呼吸和暧昧之中“噼啪”一声爆燃后悄然熄灭。
他很幸福，所有一切都结束了。
有人死了，有人留下来，人生中总有一些无可挽回的东西。
往日之事不可追，来日之事犹可待。
所以他们要更好地珍惜眼前之人，替那些他们曾经珍惜过而又失去的人更努力地活下去。
“阿野——”楚蒙一遍一遍地吻着于野的发间，从背后抱着他，小声道：“你能再说一次吗？我——到如今都感觉不真实，你会不会突然就消失了？”
“不会。”于野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阖上眸子，胸口微微起伏着，“永远都陪着你。”
楚蒙问：“你再说一次那日在十里亭说的话吧。”
于野的头轻轻在他的臂膀上摩挲了一下，轻缓而又认真道：“楚蒙，我爱你。”
我爱你。这话像是什么神奇的法术，缓慢轻柔地渗入他的心中，酥麻、温暖……
楚蒙总是不吝表达对他的爱意，特别是在这种时候，总是愿意一遍一遍地告诉于野他有多么爱他，但是他是那个最害怕失去的人。
还好他还有阿野。如刻心底，生生世世都无法忘记。
楚蒙将于野翻过来面对自己，他好似睡着的猫咪一般，炸起的绒毛全都和软的趴在身上，平和缓慢地吐出喘息声。
他用食指一遍遍描摹着于野的眉毛、鼻梁、嘴唇，好似要将这人刻在眼底和心上。
“嘶——”
于野陡然咬住他的手指，睁开眸子，得逞般笑起来，“再乱动就给你咬断！”
“……”楚蒙一怔，忽然笑起来，“好啊，那你今夜就别睡了？”
“！！！”
猫儿和软的毛发触电般警觉起来……
“啊——我错了——我错了——”
“哼，哼——唔——呃——”
“我真的错了！”于野举手投降，道：“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惹你了——”
楚蒙骑在他的腰上，冷笑道：“那由不得你，惹都惹了，总不能叫我吃了这个亏是不？”
“我真不行了。”于野欲哭无泪，一只手揉着腰，“我的腰要断了，真的不能再来了，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事不宜迟。”楚蒙凶狠地按住他，“我说过什么，你忘了？呃？”
“你说过那么多，我总不能件件事情都记着吧？”
“记不得？”楚蒙轻挑眉毛，道：“那我帮你好好想一想。”
这都什么事儿啊！真是春天的老虎屁股惹不得？
于野死死拽住枕头就向楚蒙砸了过去，楚蒙抬手将枕头拨到地上，于野见无用，便抬脚去踢，可终究是实力差距明显，那人宽大的手掌在脚踝上轻轻一握便将人扯了过来。于野还待挣扎，三两下又被按了回去。
“嗯？不服气啊？我说过废话多就亲到你闭嘴，现在你咬我，这事儿怎么算？”
于野终是敌不过，妥协道：“那要不你亲回去？其他的——咱下次，下次，过两天我可要上台代表玉苍派的，咱也不能太丢人不是。”
“没关系。”楚蒙很豁达道：“你若是丢人了，咱们就不回玉苍派了，飞鱼寨后面那山谷的屋子我找人重新修了一下，以后咱们住过去，我便将你丢人的事儿私下好好算一算，如何？”
“好吧。”于野后脊冷汗直冒，生无可恋闭眼道：“那，那你今天尽兴，咳——就，就不要去那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