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公司一趟。”
“什么落下了?”
“电脑还有一些...文件...”
谭虔看着符骁的表情,警觉地意识到绝对不止是一些。
“很急么?”
“嗯。”
有很多需要明天早上就交的文件,电脑上还有一些工作不算太着急,但也是明天中午前就要。
包括昨天晚上又晕了过去,被闹钟叫醒已经七点了,符骁手上的活儿又积压了一些。
“那就走。”
“这叫一点儿?”
谭虔看着符骁办公桌上的小山,觉得自己被这样的对家压着一头,也不算是侥幸。
“麻烦你了,我抱一些,然后...”
符骁左手刚拿了几个文件,就被谭虔拉到一边。
“扶着我,你站稳扶好,我来搬。”
谭虔活动活动手脚,又扭扭脖子和腰,抱着文件,空出两个指头勾着电脑包。
“小符总,给我开门。”
谭虔回头看了眼符骁,最上面的文件晃了一下差点儿掉地上。
“小心。”
符骁把门打开,推了一下上面的文件放好。
“还是分给我一些。”
“别小看人。扶好我。”
一进家门儿,谭虔直接往楼上跑,把一堆文件往自己书桌上一堆,才喘了口气。
谭虔本来想帮符骁分担一下工作量,但两个人毕竟是对家,这样做总有窥探商业机密的嫌疑。
谭虔知道就算看到了什么,自己也不会对不起符骁,但是眼不见为净,他索性就让符骁自己来了。
“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啊。”
谭虔打了个哈欠,没关房门,怕符骁半夜再有什么事,怕麻烦自己再偷偷忍着。
一到晚上,符骁胸闷得就更厉害,他掩着唇低低地咳嗽,见谭虔房间的门敞开着,怕吵醒他干脆拼命忍着。
胸腔发出可怖的嗡鸣,喉咙里像有东西堵着,不停地想要跑出来,符骁一只手死死捂着嘴,肩膀不停地颤抖。
他忍得很艰难,一声咳嗽从指缝钻出来,紧接着他咳嗽得止不住,即使用手捂住,胸腔还是急促地嗡鸣。
符骁趴在书桌前,把头埋在臂弯,眼看着咳嗽声止不住,他只能把声音尽可能降到最小。
心脏沉重又过速地跳动,像绑着一包碎石在打鼓,碎石磨得他胸口细碎的疼,每跳一下又是重拳般的钝痛,打得他喘不过气。
“怎么不睡?这个点儿了偷偷卷我?”
谭虔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放了一杯温水在符骁身旁,顺着他的背。
“没...”
符骁抬起头,趴得狠了压着了眼睛,他有些看不清谭虔的脸,整个人的轮廓都虚化了。
“喝口水缓缓,把药吃了。”
谭虔拿过书桌上治心衰的药,按照说明倒了几粒递给符骁。
“我自己来...咳咳...”
符骁撇过身子咳嗽着,背一直挺不起来,深深地弓着,即使穿着衣服,也能看见脊柱的轮廓。
“没错,就是这么多。”
谭虔又看了眼药瓶,确认自己没数错,又不放心地数了一遍。
“不够...”
“谁教你这样吃药的?先把这么多吃了看看。”
谭虔皱着眉,把药揣进自己口袋,把按照说明的药量递给符骁。
“你什么打算?通宵?”
谭虔见符骁端着杯子的手都在抖,接过去替他端着,慢慢地喂给他。
“嗯...”
符骁又扭过头止不住地咳嗽,还来不及咽,就被水呛住了,刚喝的水洒在了地上,胸腔嗡鸣得更加厉害,咳嗽声更加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