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无情最是帝王家。
我从司徒如诗无奈的表情能看出这一点。
“相比于家里,我更喜欢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光。”
司徒如诗喝掉杯中酒,漂亮的眼睛轻轻眨了两下:“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蛮牛傻傻的,经常被阿火欺负占便宜。”
“记得。”
“对了,还有强哥,他和蛮牛简直就是一对活宝!我听小雅说,那个时候被你们抓着,为了哄她开心,强哥还去跳了钢管舞是吧?”
见司徒如诗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我也忍不住嘴角上扬了起来。
记得,我怎么不记得?
那可是我人生最开心的岁月。
“还有呢,和静静唱歌那一次,阿火被我们扔香蕉皮……”
司徒如诗回忆着往事,脸上的笑容就没停止过。
我能明白,她好久没这样开心过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所有的美好都在那个青涩的年纪,随着时间的推移早晚会烟消云散。
活在当下,放下执念,认真对待还在身边的人。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最后一面。
这一晚,我和司徒如诗放下所有心结,忘记所有烦恼,一杯接一杯。
直到天昏地暗。
我保持着最后一份清醒,把她送回酒店,望着床上那张美到不可方物的脸,第一次心疼战胜了欲望。
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眼角流出了一滴酸楚的泪水。
小雅,还有兄弟们。
我能做的都做了,谢谢你们短暂的陪伴,你们因我而去,我却不能再自私下去。
左义,成了我活下去最后的勇气。
如果有来生,这条命再还给你们。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司徒如诗像朋友一样相处着,始终没有越界。
我不知道她是在等我开口或者跟我同样保持着如今的默契。
不过,这样对我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至少,不会增加负罪感。
1999年。
潘芒突然告诉我,青猜打来电话,经过四年,洪门突然对外宣布司徒如决死于意外。
这意味着,我终于可以回去了。
临走那天,我狠狠地抱住潘芒不停道谢。
因为我知道,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再见。
司徒如诗辞掉工作,选择和我一起回去。
到达四和城时,所有人都意外地看着我俩。
“我们成了朋友。”
我尴尬的解释着,从徐南风手里接过已经四岁的左义。
可他却十分抗拒,用力挣脱开,回到徐南风身边,瞪着大大的眼睛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左义,徐叔叔告诉你。”
徐南风蹲下身指着我对左义说道:“这是爸爸,你不是整天吵着要见爸爸妈妈吗?”
“爸爸?”
左义一手抓紧徐南风的裤腿,一手指着司徒如诗:“徐叔叔,那她是妈妈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我心里一阵酸楚,向众人摇了摇头,然后走上前蹲下身去:“对,她是妈妈,我是爸爸,咱们的小左义从今天开始就有爸爸妈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