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一遍,为什么打架?”
陈景元偏着脑袋说:“私人恩怨。”
“那你慢慢抓鱼,我回家了。”郑妙谊转身就走,可惜刚转身还没跨出去就被人拦腰抱住,因为手是脏的,他只能用手臂抱人。
“别走,我说。”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他喜欢你,所以我看他不爽,吵了几句就打起来了。”
“你好幼稚。”
听见她平静的责备,陈景元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其实拳头挥出去的时候他就预想到了这个结果,但亲耳听见还是好难受。
“难道每一个喜欢我的人你都要挨个揍一遍?”
陈景元:“我……”
“不是任何一个人追求我都会接受的,我回应的只有你。”
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陈景元低头看去,她正好扭头,四目相对。
说实话,两人的感情中,陈景元一直处于劣势,他以为……自己总是在自作多情地爱着,而对方随时可能抽离。
就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傻得冒泡,明明深爱着的人也深爱着自己。
他却偏偏把深爱的方式误解为同样轰轰烈烈。
“我错了。”陈景元大大方方认错,“不应该打架,明明知道你不喜欢我打架的。”
郑妙谊叹气:“我不是讨厌打架,打架应该是处理事情的下下策,我不认为你和自己的亲表哥需要拳脚相向。”
陈景元有些迟疑,但还是实诚地说了,“看他实在不爽,非得揍他才能心里舒坦。”
“不揍他恐怕晚上都睡不着。”
郑妙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时间很快过去了,陈景元发现她一脑门子的汗,白嫩嫩的脚插在乌漆嘛黑的污泥里,湿气太重,连搂带抱把人送到池塘边。
地上有根水管,陈景元打开水阀,先把自己的手冲干净,然后蹲下来给她冲脚。
“还好没被蚂蟥咬,否则把你吓得哇哇大哭。”
郑妙谊:“你才哇哇大哭。”
水是从河里接过来的,沁凉的,很舒服,很快两个脚丫就恢复了白白净净,陈景元瞧着顺眼多了,他说:“阿公罚我把鱼都抓完,还有一大半呢,你先回去吧,别在这里晒了。”
“我在这里等你。”
陈景元着急了,“哎呦今天晒得要死,你待在这里我还能安心干活吗?”
两人拉扯好一阵,郑妙谊转移话题,“既然不是单方面殴打,那你表哥呢?”
她的意思是: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抓鱼。
“他?”陈景元冷笑一声:“没好到哪去。”
你说巧不巧,刚提到某人,某人就出现了,只见南边走了一个摇摇晃晃挑柴的男人,定睛一看,居然是林秋恒。
他刚从山上下来,挑着柴往村里走,因为没干过活,肩扛着扁担很不熟练,好像随时要倒。
陈老爷子罚他把后厨的柴都填满。
走近了,郑妙谊看见他眼角和颧骨的淤青,看来是弟弟打哥哥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