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秋恒在微信上联系她。
两人的对话礼貌又疏离,因为郑妙谊总免不了想起他是某人的表哥。
“我在校门口等你。”
郑妙谊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刚从浴室出来,随即急急忙忙换衣服,头发都来不及擦干。
肖若雨问:“你去哪呢?”
“有个老乡给我家里送东西来。”话说完人已经走了。
郑妙谊跑着出去的,看见大树底下站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抬手看了眼腕表,她挥了挥手,“秋恒哥。”
林秋恒看了她几眼,随后温和地说:“刚刚不是说不用着急吗?”
“我怕耽误你时间。”
林秋恒将她的拘谨和疏离看在眼里,带她到停车场,大伯母让带的东西都在后备箱,满满当当。
郑妙谊苦笑:“没想到这么多,麻烦了。”
林秋恒:“我这次要在北京待上半个月,自己也带了不少东西,反正都是要带的。”
沉默了一会儿,两人同时开口:“秋恒哥我请你吃饭吧。”
“你带我在北京逛逛吧。”
两人相视一笑,林秋恒说:“我很少来北京,这次时间充裕,你能不能带我逛逛?晚上再一起吃饭。”
今天没有家教安排,郑妙谊想了想,答应了,她说先回宿舍拿些东西。
郑妙谊在这边长大,每个景点都很熟悉,征求了林秋恒的意见,两人去故宫。
开车的时候,狭小的空间里只有音乐声。
“你和阿元还有联系吗?”林秋恒知道自己很冒昧,但忍不住。
“没有。”她的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
林秋恒状若无意道:“他现在接管了家里的生意。”
半晌,郑妙谊开口:“他是真的不上学了吗?”
“嗯,不上了。”
后来林秋恒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逛着景区,欣赏被岁月镌刻的展品。
逛完出来,在大门口林秋恒拜托两个女生给他和郑妙谊拍张游客照,两人站在一起,却不挨着,对着镜头微笑。
晚上本来要一起吃饭的,林秋恒临时有事,把郑妙谊送到学校就走了。
舍友们热热闹闹地分食老家带来的特产,没人注意到郑妙谊难过的情绪。
“元仔,休息一下吧。”族叔掏了根递给陈景元。
陈景元顺势接过,浓郁的尼古丁在口腔中蔓延,他熄灭手机,率先上车,“去下一家。”
“哎”族叔长叹一声,随后钻进车里。
陈焕宝醒来之后,陈景元就回到了兰溪镇,不用别人告诉他也知道郑妙谊走了。
经过郑家的时候,奶奶往地上泼了盆洗菜水,一大半泼在了他身上。
陈老爷子马不停蹄叫来了陈家所有人,开祖宗祠堂,把家业交到了不满二十岁的孙子手中。
有人质疑,有人不满,全都被陈老爷子压下去了。
陈焕宝双腿截肢了,陈老爷子老了,只能交代了信任的族叔带陈景元跑生意,每天从睁眼到睡觉都在和人打交道,他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