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紧张的拉扯住他的衣袖,眼神变得无比的殷切,她是真的想跟他一同查案的。
沈行知低头瞥了一眼她紧紧抓着他衣袖的手,刚毅的脸庞柔和了些许。
紧绷了一整日的精神突然松懈了几分,疲惫的感觉便扑面而来。
“我知道莫家对你而言的重要,但真的不是我,我昨夜几乎一整夜都在刘府,我……”
“我知道。”
沈行知往后退了一步,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
“我知道不是你。”
放下手指看着她,重复了一遍。
许宛秋心口松了松,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拉起他的手腕为他诊脉。
“你心绪不稳。”
说罢,便见沈行知眼眸底下难掩的哀伤:“莫老夫人上次离开皇城时,还曾送了我一副耳坠,说是让我送给未来夫人的。”
许宛秋安静的听着,他又说:“她是个很和蔼的人,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不知道她是师父的姨母,我刚被母亲打完,一身的伤,她给我上药送我回去,后来慢慢熟络了。”
他看了眼自己袍角处的血迹,眼底的光一寸寸的变冷:“前几日下朝才听莫大人说要择日过来看望她。”
他已经让人将信送出去了,想必明日莫大人就能收到了,想象莫大人的反应,他心口闷得发慌。
心绪不稳,心口位置气血翻滚。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温热的掌心将温度传到他微凉的手背上,好似一股暖意从他手背蜿蜒而入,直落心底。
心口翻滚的心绪好似躁动的野兽被安抚了,逐渐的平稳下来。
“这不是你的错……”
许宛秋轻声的说。
“你已经尽力了,莫大人会懂的。”
他已经尽力了?
沈行知抬眸看她,薄唇紧抿,唇角微微往下压了压:“若是我早有防备,便不会出现这等惨事。”
说到底,他还是自责的。
许宛秋见他神情微动,她连忙拉住他的手:“不,即便你怎么防,都会防不胜防,而且,你仔细想想,真的只是因为你吗?”
她今日想了一番,玲珑阁若真的只是因为沈行知,那为何不对沈家动手?为何不对他身边的其他人动手,唯独对莫家动手了。
玲珑阁是丧心病狂,但背后的人想必也并非草包,不然玲珑阁也不会发展至此。
她说的,沈行知并不是没有想过。
他早就让唐安安排下去细查了,只是,看到莫老夫人的死,他一时心口发闷,不自觉的便会想到母亲的死。
好像个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噩梦,那殷红的血幕好像一直在他跟前,挥之不去。
许宛秋生怕他心绪大乱刺激发病,便陪他一同回房,等他清洗换寝衣,再为他施针。
他一出房门,唐安早早就在一旁候着了。
“派人快马回皇城,再彻底查一查宛秋的爷爷许知柏!”
许宛秋的爷爷?!
唐安一脸诧异:“我听闻她爷爷去年便仙逝了,查不到人了。”
“人已经查不到了,坟总能找到吧?”
沈行知横了他一眼,见他恍然大悟的应下,便又提醒道:“查之前先坟前告罪一番,一有消息即刻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