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许宛秋一阵心虚,牵着她的手安抚道:“我没事,不苦。”
阿雨只当她是在安慰人,心疼的拉着她往她的房内走去。
如今她住在揽月院的东耳房,按规矩来说是不合规矩的,但沈天麟还是这么做了,夫人也拿他没办法。
她则是乖巧听话的任由他安排便是了。
两人坐下说一些家长和挂念的话,阿雨便脸色有些难言的说:“宛秋,先前你的给我的避子荷包,没了。”
没了?
“怎么没了?我再给你做几个?”
荷包不是什么大事,也不难做。
阿雨摇头:“不是,被爷发现烧了。”
许宛秋很意外,没想到他竟然会发现,还没开口,便见阿雨把手腕伸到她跟前,眼神满是担忧的说:“你帮我诊脉吧,我憋了几日都不敢找其他人说,原本寻思着找个机会逃出府,好在,你来了。”
她的眼神很奇怪,话也说得有些奇怪,许宛秋突然心口一沉。
避子荷包被沈天麟烧掉,可见他是不愿阿雨用避子方的,那便是避子汤想必也没喝了,如今一个月了……
她伸手搭上了阿雨的脉,果不其然,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阿雨有身孕。
她还没开口,阿雨便眼神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轻声问:“如何?”
许宛秋抿了抿唇,神色有些重:“你自己猜到了对吗?”
她的话,让阿雨脸色白了一层,颤着声音试探道:“当真,有了?”
许宛秋点头:“有了,但月份小,脉象不稳,若是想要,必须好生将养,我给你开方子保胎,待坐稳了胎象再……”
“不,宛秋,你帮帮我。”
阿雨拉住她的手腕,眼神带着恳求的看着许宛秋。
“我,我帮你,所以……”
许宛秋话说到一半,看到她眼神底下的悲伤之意,迟疑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愕然:“你,不想要?”
“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你若是不帮我,我只能……”
阿雨眼底闪过一丝狠意!
看的许宛秋心下一惊,连忙说道:“好,我帮你,可是,你为何呢?”
她如今是沈天麟的妾室,若是能有一子嗣傍身,日后即便是正室夫人进了门,她能活得好些。
阿雨神色悲伤的收回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低着头,声音闷闷的说:“我这命原本就苦,何必再牵连一个小生命的,它若来到这世上,必定是也是苦的。”
许宛秋不解她的哀伤从而起,更不知晓她和沈天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只能帮她了。
从揽月院出来,许宛秋与沈天麟撞了个正着,他此时一身朝服未退,脸上带着喜色快步朝这边走来,见到许宛秋倒是不意外.
她福身行了一礼,沈天麟今日心情大好,敷衍了她几句,还叮嘱她无事多来陪陪阿雨,而后就脚步轻快的往阿雨的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