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帆皱了皱眉。
“特么的,指使者姓程,叫程聪,还有一个叫侯军的。姓程的父亲以前是县里一把手,后来去了松山,听说马上换届就能当市长了。特么的,强取豪夺,气死我了。”
张百万骂骂咧咧,喝了一大口酒。
“张哥,你去要债见机行事,钱是身外之物,保证安全最重要。有什么证据之类的一定保留好。以后不一定没机会。”
陆帆没有深说。他和侯军尤其侯军背后人的冲突早晚避免不了,一些看起来不起眼的证据有时候也能起到很大作用。
沈梦楠一走就是十多天,期间给陆帆打过几个电话,每次都是说几句话,简单告诉一下情况,就挂断了。她最终还是作为了筹码,8号办订婚仪式,当天高家就可以给沈家注入八千万港币的资金,当然要以股份做抵押。
陆帆能感觉到沈梦楠身心俱惫,语气中都充满了沮丧和无奈。可是他除了劝慰,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靠沈梦楠自己了。
很多时候,多难的事都要自己经历,多坎坷的路也要自己走。别人是替代不了的。
黄芳一直和陈福、沈梦楠保持电话联系,每次通完话她都是长吁短叹。
两个多月的相处,黄芳和陆帆已情同母子,对陆帆的照顾无微不至,为了陆帆吃好,她还特意学做了东北菜。
这十多天,陆帆在家的时候,吃完晚饭总要陪黄芳聊上一会。
“唉,小帆,梦楠今天办订婚仪式了,我的心里难受啊。你说梦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那个高阳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黄芳抹着眼泪。
“阿姨,这不还没结婚嘛。唉,将来的事说不定,也许有转机呢。”
陆帆劝慰道,他心情也不佳,早晨开始就莫名心神不定,下午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林虎偷偷笑,他还把林虎一顿臭骂。
“小帆啊,哪有那么容易啊,大户人家是讲脸面的,订婚了再悔婚是要被笑话的。你说我这天天求菩萨,怎么就不好使呢。梦楠从小我就带着啊,就是亲女儿啊,这要进火坑啊……”
黄芳一把鼻涕一把泪。
俩人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汽车的紧急刹车声,听声音至少两辆。紧接着传来急促脚步声。
陆帆和黄芳站起身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没等开门,几个彪形大汉破门而入,其中有人还穿着警服。
“你们什么人?干什么?”
陆帆问道。
他知道,终归没有躲掉,该来的还是来了——郝爱军被抓住了,镜面匣子的事找上门了。
从现在开始,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都要十分注意。他的脑海里出现了这些天来无数次反复推敲的各种情况的对策。他表面上还是一副受到惊吓,不知所以的样子。内心里反而镇定下来。
“你是陆帆?!铐起来!”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命令道。
几个人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