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樾一惊,杨采薇看他没有反应,冲潘樾眨眼,潘樾这才会意。
潘樾瞥了一眼人群,看到衙役们持剑戒备,稍稍放下心来。
两个人开始表演,杨采薇质问:“这个女人是谁,她凭什么跟你一起点灯!”
“灯会的规矩早就已定下,彩球已经花落人家,你赶紧下去,别再胡闹了。”
杨采薇转向少女,作出嚣张跋扈的样子,硬着头皮大喊:“你这个丑女人!快把头彩给我!”
少女嗫嚅:“我……我不……”
“自不量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杨采薇将手中马鞭一甩,鞭子在少女身边打了一声脆响。
杨采薇为了控制住不打到少女,反而甩到了自己手背上,生生忍住疼痛,少女已经吓得浑身哆嗦,彩球也滚落在地。
“潘大人的头彩也敢扔,你活腻了!”
说着又是一鞭子,少女吓得大哭了起来。
街头众人议论纷纷:
“我还以为来禾阳后上官芷转性了,没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真是,看来前阵子都是伪装,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啊,果然吓人。”
卓澜江手紧紧抓着剑柄,小心仔细地一张张脸孔看去。
潘樾上前,护住少女,杨采薇作势又扬起鞭子,潘樾一把抓住,故意脸色一沉。
“上官芷,你闹够了没有?来人,把她带下去!”
阿泽上前要拉杨采薇,杨采薇大喊:““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潘樾,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纠缠你,可是,你也休想再命令我。我是卓少主护着的人,我想打谁就打谁,就算杀了人,你又能奈我何。以前是我瞎了眼,如今一看,你也不过如此,比起卓少主,你差远了。”
杨采薇把彩球随意一扔,说:“一根狗骨头,你们谁爱抢谁抢,本小姐不稀罕!”
她大步离去,潘樾目送她离开,不知为何,心情有些憋屈。
少女还在怯懦地发抖,潘樾回过神来,拾起彩球,亲手将彩球交给少女。
“对不住了,让你受了牵连。”
“没事的,潘大人,你不必为我担心,上官芷准头不好,没打到我。”
“没事就好。”
彩台下,杨采薇所到之处,众人都对她指指点点。
杨采薇转身对着人群,跋扈地喊:“看什么看,你们这些贱民,再笑,我抽烂你们的嘴!”
她朝人群甩了一鞭子,人群惊惧避让。
人群中,一个人看着这一幕,拳头紧紧攥着,手背上青筋跳动,看起来气愤且激动。
潘樾见天色已黑,对阿泽示意。
阿泽宣布:“祈福,开始!
潘樾携着少女步上台阶,点燃天灯,巨大的灯轮转动起来,满天星斗变得黯然失色。
众人惊艳地看着台上,潘樾却一边点灯,一边悄悄关注着杨采薇的位置。
杨采薇离开人群不远,一个身穿绸衣的男子跟上了她。
杨采薇浑然不觉,一把兵器从男子袖中滑下,落在他的手中,正是青衫男子。
酒楼二楼窗口,顾雍悠然喝酒,仿佛一切尽在掌握。青衫男子从身后靠近杨采薇,杨采薇发觉靠近自己的脚步,她紧张屏息。
青衫男突然伸手抓住杨采薇,另一只手扬起武器,正是血剑!
彩台上的潘樾大惊,手上的火折子掉落,杨采薇惊慌,却挣脱不得。
血剑插向杨采薇的天突穴,电光火石之间,卓澜江飞身而出,一把抓住男子手中的血剑。
“放开我,我要她死!我要她死!”
青衫男力大无穷,挣脱卓澜江,又冲向杨采薇,他双眼充血,面孔扭曲。
杨采薇惊惧之下,大喊:“你就是顾杉!”
“你知道得太晚了!”
就在青衫男再度扑上来的一刻,卓澜江冲上来,从身后将他打晕。
杨采薇惊魂未定,卓澜江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杨采薇摇摇头,看着掉在一旁的“血剑”,发现是一把仿制品。
卓澜江擒凶引发不小动静,百姓驻足围观,议论纷纷。
卓澜江故作嚣张:“本少主抓个小偷而已,这么好奇,不妨上来仔细观瞧。
百姓一听,赶紧作鸟兽散,不敢上前凑热闹。
此时,潘樾带着阿泽匆匆而来,先看一眼杨采薇,确定她安然无恙,这才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顾杉。
阿泽蹲下试探鼻息,说:“没死,只是后颈受到猛烈撞击,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卓澜江说:“此人力大如牛,情况紧急,我只能将他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