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前院,卓澜江正在雨中与带头人交手,对方肩膀左高右低。
卓澜江冷笑:“什么时候银雨楼的人也干起打家劫舍的买卖了?”
带头人不吭声,卓澜江挽起剑花,将对方笼罩在自己剑气之下,对方武功与卓澜江伯仲之间,刀剑相交,火花四溅。
杨采薇缩在戏箱里,瑟瑟发抖,箱子忽然被打开,她浑身一凛。
潘樾站在面前,喘着粗气,一脸关切,身后的杀手已经倒在血泊里。
“潘樾,你真的来了!”
杨采薇喜极而泣,潘樾看到她浑身是血,呼吸一窒。
“我没事,不是我的血。”
潘樾这才松了一口气,扶杨采薇出来,杨采薇仰头看着潘樾,内心砰砰直跳。
难道,真的是方术灵验了吗?
客栈前院,卓澜江跟带头人交手越来越激烈。
突然间,卓澜江不顾自己危险,一剑挑向带头人的面具,而带头人一刀插向卓澜江的心口!
面具落地,是孙震。
他并不想害卓澜江,刀在最后一刻硬生生止住。
“果真是你!”
“少主……”
卓澜江厉声道:“孙震,你有胆子就杀了我!”
他向前走了一步,孙震慌忙后退,这一切都在卓澜江的预料之中。
“你既然还念着卓家对你的情分,为什么背叛银雨楼?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谁?”
孙震面色沉静,说:“少主,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说完,他收起刀,向后一跃,飞身逃走。
卓澜江不愿放弃,施展轻功追去。
两人返回客栈大堂,打斗已经平息,阿泽也并未受伤。
“卓少主怎么样了?”潘樾问。
“已经控制局面,带人追凶手去了。”阿泽回答。
“那些人只是声东击西的幌子,他应该没什么危险。”
“公子所料不错,那些人是银雨楼的人,带头之人,正是大堂主孙震。”
潘樾和杨采薇听了,都大为意外。
此地不宜久留,潘樾先带杨采薇继续上路。马车在山路上行驶,一路向南,树木愈发浓密,也迎来了风雨。
阿泽穿着蓑衣斗笠驾车,车里忽然传来咳嗽声。
潘樾转头看杨采薇,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杨采薇脸上飞红,潘樾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发烧了。”
“没事,我扛得住,赶路要紧。”
杨采薇勉力支撑,却能看出来她已经十分虚弱。
“不需要你扛。”潘樾拉开车帘,对阿泽说:“阿泽,附近找个地方落脚。”
此处离城尚远,只找到一座荒废的破庙。
*
林间一座荒废的破庙,马车停下。
潘樾扶着杨采薇下车,杨采薇已经烧得迷迷糊糊,阿泽拿着包裹跟在身后。
“骑马去最近的药铺抓点药。”潘樾嘱咐阿泽,又对杨采薇说:“你等一会,我收拾一下。”
杨采薇虚弱点头。
潘樾在破庙找到稻草,细心铺好,又从包袱中拿出衣服,仔细扑在稻草上,准备好一个舒服的临时床铺。
一切安排妥当,潘樾转身一看,见杨采薇靠墙昏睡过去了。
潘樾目光心疼,想,还说没事。
他将杨采薇一把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见杨采薇嘴唇哆嗦,又脱下自己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夜深人静,潘樾守在一旁,用帕子轻轻擦拭杨采薇额上的汗。
篝火蹦出火星,噼啪作响。
*
客栈院外,几名银雨楼叛徒被五花大绑,跪在卓澜江面前。
帮众喊冤:“少主,此行是大堂主所命,我们不知道是冲着少主来的,冤枉啊!”
卓澜江皱眉看着这些人,不发一声。
阿福匆匆而来,凑近禀报:“还是没有孙堂主的踪迹。”
“回禾阳,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到。”卓澜江说。
*
外面传来几声鸟鸣,一缕阳光照在地面上。
杨采薇睁开了眼,觉得浑身轻松,舒服多了。
她近距离看到了潘樾的脸,他手里还捏着帕子,趴在床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