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钧犹豫。
马场里客人能骑的马都是驯服过的,没驯服的马有野性,很容易伤人,那匹阿哈尔捷金马就连他骑都摔过很多次,他看了沈让一眼。
“我不靠太近,就远远看着。”
云浅也不明白自己为何非要跟过去,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如果不过去,她一定会后悔的。
“过去看一眼吧,有门拦着出不了大事。”沈让开了口。
马文钧同意道:“行,但不能这么多人都跟过去,小金子性子暴躁敏感,人一多他会感到有威胁。”
跟拍只好拿出两个小镜头夹在云浅和沈让的衣服上。
虽说出不了事,但往里走的时候,沈让拉着云浅的手让她走在了自己内侧。
“金哥怎么又闹脾气了?”
马文钧自己都不敢靠太近,站在离栅栏门一米的位置,“今天有美女姐姐来玩,你给个面子安静点儿呗。”
云浅在看见那匹马的时候,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在这一刻的感受。
就好像一匹金色奶油绸缎铺开在眼前,美丽的不似凡间物。
她被深深震撼到失神。
原本暴躁不安的马也不知是不是听进去了马文钧的话,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发出呜呜类似于委屈的声音,不停用脑袋撞着门。
一双极富情感的灵性黑眸穿过马文钧的身影,湿漉漉的望向云浅,一滴泪随之滑落。
马文钧心中惊骇,转身不可思议的看向云浅:“嫂子,你认识这马?”
云浅这是第一次见马,她摇摇头:“不认识,但……他是不是听我的话?”
垂眸从袋子里拿了根剩下的胡萝卜,想过去喂。
沈让拉住她:“不行,太危险了。”
他接过胡萝卜递给马文钧,发话,“你去喂,如果这马真的是听浅浅的话,你喂也可以。”
马文钧:“?”
云浅的命是命,他的命不是命是吧。
不过这本来也是他的马,马文钧无话可说,拿过胡萝卜用一旁的夹子夹住喂。
这马平日里好吃好喝供着,傲得很,吃饱后不管谁再喂都不吃,被喂烦了还会嚼烂食物喷人一脸。
马文钧做好了被喷一脸的准备,是以在马乖巧把胡萝卜全吃掉后,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他激动不已:“吃了!真吃了!”
“嫂子你可真不愧是我的守护神!”
马文钧要抱云浅,被沈让眼疾手快的挡住。
“站好了,她先是我的人,才是你嫂子,不要乱了关系。”
“哦。”马文钧激动的心难以平复,“嫂子,你该不会认识一个叫林征的马场老板吧,他是这匹马的上一个主人,我本来做好驯服不了就送回去的打算的。”
“林征?”
云浅心里没来由的滞了一下,她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也压根不相识,可乍一听到莫名有些亲切感。
“对,你等会儿。”马文钧急着掏出手机,“我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马被一个小姑娘给驯服了。”
电话没打通。
“可能是忙吧,林老板家里养了很多动物,牛啊羊啊的,满山头跑。”
马文钧也没多放在心上,斟酌着问道:“嫂子,你想不想骑一下金子?虽然没人成功过,但我觉得它肯定愿意让你骑。”
平日里得好几个人才能把金子拉出去,今天只是云浅走在前面,金子就被马文钧一个人拉出了马厩,这更加坚定了他之前的想法。
金子是认识云浅的!
趁着云浅去换衣服,马文钧避开镜头,悄悄问着沈让:“你说嫂子有没有可能是动物变的,白天是人,晚上就变回动物之类的?”
沈让死亡眼神睨了他一眼。
马文钧察觉到不妥,摸摸鼻尖:“忘了你俩晚上睡一起了。”
“你别觉得我是瞎说,金子认人,它熟悉林老板身上的气味所以才听林老板的话,可金子今天头一次见嫂子,就能这么听嫂子的话,该不会——”
“嫂子是林老板的女儿吧?”
沈让觉得荒谬:“虽然云家对我老婆不好,但浅浅确确实实是云家的亲生孩子,这种玩笑你当我面说说就算了,别在她面前胡言乱语。”
马文钧做了个嘴拉拉链的动作:“好的。”
他是胡说八道,可沈让脑子里下意识对比起云浅和云鸿云渡的样子来。
云浅长得和云鸿不像,但和云渡是有些像的,两兄妹都是双眼皮,下巴也都尖尖的。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沈让失笑。
他是疯了,才会信了马文钧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