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绮吓得死死抓住陆听檐的衣襟,新奇又害怕地望着周边的事物飞快地向后退去。
“你的轻功不比严钦的差诶!”
“嗯,今后可以保护你和孩子们了。”
顾南绮粲然一笑:“那就辛苦你了,孩子他爹?”
“应该的,孩子他娘。”
顾南绮的心猛然一跳,速度越来越快,脸越来越红……
该死,好会撩一男的!
陆听檐脚尖轻点,抱着顾南绮一跃落在一处山巅之上,从这里可以一览整个王家村。
顾南绮抓着他的衣角,眺望着不远处那个她生活了一个多月的村庄。
“王家村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过这场雪灾。”
嘴上虽是这么问着,其实心里都知道,如果没点家底定然是撑不过的。
没有听到身旁男人的回答,她下意识转头。
只见陆听檐乌黑的发丝被风拂至他那秀色可餐的面庞上,不仅没有一丝狼狈,反而有几分潇洒飘逸之感。
该死!好帅一男的!
陆听檐目光沉沉地看着不远处的王家村,视力极好的他早已发现有些房屋已经被积雪压塌了。
尤其是他们住了一个多月的房子,他和顾南绮住的那个房间房顶已经塌得只剩一半了。
“回去吧。”他重新揽住顾南绮的细腰,将她护至怀中,脚尖微微用力,“陆子轩的百姓就让他自己来管吧。”
顾南绮知道他在嘴硬,否则他也不会看着王家村的惨状久久不语。不过那又能怎么办呢,他们都自身难保了。
两人回到山洞时其他人已经吃完了,剩下的被温在锅里。
顾南绮端着饭菜坐到他们身边,发现他们的脸色都很不好看。她莫名地望了一圈,突然发现出去打探消息的吕宿州也回来了。
没等她开口,吕宿州就把自己的查探出来的情况瞬间说了出来:“主子,城里各大粮铺已经不放粮了,积雪压垮了许多房屋。
现今百姓之中出现了三种现象,一部分家里有余粮的还算安稳;另一部分无房可住,无粮可吃的开始拖家带口冒雪逃难了,有南下投靠亲戚的,也有准备上山躲上一躲的;还有一部分人在县衙门口闹事,逼迫官府放粮。”
陆听檐拿筷子的手一顿,脸色瞬间难看无比:“官府呢,为何不放粮?”
“倒是也曾放过一批粮食,不过依属下看不过只放了十之二三,且价格竟比粮铺卖的还要贵,之后官府便以粮食受潮为由拒绝放粮。
听闻县令已向知州大人要粮,不过以属下看来,这粮食怕是一时半会儿到不了。”
“那些人竟敢趁机敛财!”顾南绮这下也怒了,手里的饭也不香了,“敛财也就罢了,要粮却不放粮,是要留着吃席嘛!”
吕宿州眉眼微挑,这位夫人倒是个性情中人,和自家主子也算是般配。
陆听檐握着碗底的食指十分规律地敲在碗身,叮叮作响,他那原本温和如水的双眸此刻变得幽深无比,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知道他这个习惯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沉思时的表现。
“不放粮只是想把粮高价卖给富人罢了,听闻此位丰县县令还是陆子轩在咱们流放时特意调来的?”陆听檐轻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看来要给我这位好弟弟送份大礼了。严钦,轻风,吕宿州。”
二人齐声行礼:“属下在!”
“我们明日启程南下,你等在此协助夫人与霍渊公子和老爷老夫人收拾东西,切勿留下痕迹,明日我们于丰县官道旁的驿站汇合。”
听到陆听檐不和他们一起出发,顾南绮有些担心:“你要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镇上的情况。”
顾南绮总觉得陆听檐的神色有哪里不对,不过又说不上来。
算了,不想了,跑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