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眯一会儿,但是顾南绮完全没睡着,耳朵竖得堪比杜宾的立耳。
笑话,谁能在生命垂危之际睡得着啊。
哦,她身旁这个不算,人家可以摇人。
虽说已经入春了,但是江上晚上还是很冷的,江掌柜夫妻俩没过多久也抱着两个孩子进了马车。
顾南绮敲了敲车厢,“霍渊,上来一下。”
“怎么了?”
霍渊掀开帘子低头走了进来,潇洒地拨了一下左额的那缕刘海,端的是一副风流才子的做派。
“别油腻了,快坐好,我有事要说。”
“你说。”
顾南绮指了指方才看见那几个男人的方向,悄声道:“刚才我看到那边有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正盯着咱们这边,我怀疑咱们被江匪盯上了。”
“真的假的!你别吓我!”
霍渊开始怀疑人生,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为什么如此多灾多难!
“你看我像骗你的样子嘛,不过别怕,轻风他们已经察觉到了,有他们在,你尽管放心!堂堂王府暗卫,解决一些强盗还是轻而易举的。”
“江匪?”江掌柜脸色大惊,脸色十分难看,“这青江上的确是有江匪,只是未曾听过此段出现过江匪,不知是何原因把他们引来了,而且今晚江上又起了大雾,看来这趟船坐得不是时候啊……”
郁闷了一下后江掌柜又想通了:“江匪虽猖獗,但这艘船的船东应也能应付得来,船上配了许多护卫,就是用来保护乘船之人安危的。”
事实证明,人是不能立fg的,立了必倒。
随着船只的行进,竖着耳朵听动静的人又增加了几个,
算算时间,顾南绮估摸着行程应该快走了一半了。
突然,马车旁的船舷处好像有一声怪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甲板上一样!
“来了。”
一直假寐的陆听檐突然睁开眼睛,清明的双眸中突然闪过一丝精光。
他掀开门帘对守在外面的严钦等人说道:“去守住舵舱,别让江匪控制住了船只,耽误我们的行程。其他在水里要上来的,就让他们一辈子的待在水底吧。”
“是!”
几人如鬼魅般在灯笼照不到的幽暗里潜行离去,只有武功最高的轻风守在马车边,不动如山。
这场“渡江之战”的第一战是由严钦和司秦以及向来存在感不强的方拓在舵舱里打响的。
三人本打算隐在暗处保护船员,结果那群江匪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装成乘客上了船。
舵舱里的船员已经全部被江匪堵住嘴,绑住手脚扔在一边了,此时整条船都是在江匪的控制之下,并且逐渐偏离航线!
三人没有废话,直接飞身冲进舵舱,惊起江匪们的一阵惊呼:“什么人!”
这一声大喝也为隐藏在这条船其他部位的江匪们提供了信号,众人开始纷纷行动!
原本在船舱里蓄势待发的江匪们直接出其不意地将在客舱外的巡逻的护卫一刀抹了脖子。
之后分工明确地一部分人去劫其他客人,一部分人与船上的侍卫打斗,最后一大批人则与一间重兵把守的客舱外的守卫缠斗起来!
这位客人的来历明显不小,带的侍卫身手很是不错,江匪们一时竟占不到上风,只能与其恶斗。
一时间,短兵相接的嘶鸣声,客人被劫的哭喊声夹在一起,响彻整艘大船,至此,大船也彻底热闹了起来!
甲板上,先前与顾南绮对上视线的几个男子听到同伴的声音就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了,五人不再伪装,直接从一旁牛车上的草堆里抽出大刀径直向轻风砍来!
“找死!”轻风面色一冷,脚步轻点车身发力,身体直接窜了出去准确扼住了为首男子的喉咙,轻轻一拧:“死吧。”
“大哥!你竟敢杀了我大哥!”
见兄弟就这样轻易地死不瞑目了,其他几人吓得缩了缩脖子,不过片刻后又被怒气浸染,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去死吧!”
另一边,马车里,顾南绮和霍渊一个抱着一个孩子,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霍渊弱弱地问道:“听,听起来江匪的人还挺多的,他,他们能行嘛……”
“大,大概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