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女儿呢？”
周兰芝哼了一声：“离婚时，贺军答应了如果孩子跟着张秀娥，那他每个月给二十块钱的抚养费。
那个女人一家大概是觉得划算，就签字了。
说好了孩子由她外公外婆帮着带，抚养费也给两个老人。
没想到贺军转头就跑了，张秀娥她爸妈把孩子送过来给我。
我连自己也养不活，怎么可能养她。
后来，厂里和街道办出面，孩子仍然由张秀娥的爸妈养着。
厂里每个月给几块钱的补助。
那张秀娥的爸妈动不动就过来闹着叫把房子给囡囡。
这房子当初贺军说的时候你也听到了，他说是要留给我和舟舟住的。
就是我死了，那也是舟舟住。”
周兰芝停了一下：“秋美，不是我狠心。
那囡囡被张秀娥给教坏了，自从我进城以来，她没有叫过我一声奶奶。
她骂我是乞丐、花婆子。
甚至朝着我吐口水，捂着鼻子嫌弃我臭。
要不是怕人家笑话我六十多岁的老人还跟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计较，我早就下手揍她了。
这样的孙女，我自问没有那个本事能把她教好。
我也不相信她能变好。
所以我索性就不管她了。
这几个月，为了防止张秀娥她爸妈来霸占房子，我就一直住在里面。
周末的时候，远舟回来陪陪我。
平日里，我就在小区里走走。
这不过年了，远舟也放假了，我们两个才回来。”
李秋美没有想到，贺军竟然是这么没有担当的人。
以前抛弃老娘和儿子，现在又抛弃女儿，还真的是妥妥的人渣。
“大娘，要不你们和我们一起过年？”
“你们人多，大娘就不过去凑热闹了。
等你有空的时候，就过来陪大娘吃顿饭，我和舟舟天天都在家呢。
要等二月底，舟舟开学了，我们才去北城。”
李秋美答应了：“那好，有空我过去找你们。
送走了周兰芝祖孙俩，李秋美又碰到了徐春枝。
“秋美，我找你半天了，你咋穿成这个样子了？”
“徐大姐，你找我干啥呢？”
徐春枝二话不说拉着李秋美就走。
“去我家，我抓好了一只鸡留着给你呢。”
李秋美刚说了一句：“不用，你留着吃吧。”
徐春枝已经把地上的一个提篮递给她：“你帮我提着点。”
“啥玩意儿这么重？”李秋美问了一句。
“猪头，我买回去明天过年吃。”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史国良正在擦玻璃。
徐春枝把猪头放在院子里：“老史，一会儿，你把猪头刮洗干净了。”
史国良嗯了一声。
徐春枝从一个篮子底下抓出一只鸡递给李秋美：“昨天晩上就逮住用篮子罩着呢，不然白天抓不住。”
李秋美也不客气，抱着鸡就走。
来到电影院门口时，她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