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被捣药这么一问,不觉有些尴尬。好在,百草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向他行了礼:“见过悬逸神君”。
悬逸赶紧转移话题:“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捣药兴致冲冲,抢了话去:“我们可是专程来找你的!你再讲些故事如何?”。
“我的天呐,还要讲啊!你们来我这里已经多日,我唾沫星子都干了,再没有故事可以讲了,没有了!”。
“哎哎,你别走啊”。捣药死死拽着悬逸胳膊,说什么都不肯放开。
“捣药,不可对悬逸神君这般无理的”。百草是个懂礼数之人,为人也很谦卑。虽说悬逸对他和捣药没什么架子,但也都是看在云遥的面上,他心中自然知道。
捣药见百草一脸严肃,也就收敛了几分,她对于凡人之事意犹未尽,抬头见悬逸烦恼模样,立刻转变了态度,扭捏作态地竟撒起娇来。
“悬逸神君,你就再给我们讲讲嘛,好不好?”。
“停停停!再摇下去,我非得让你摇散架了不成”。
“不摇也行,那你再给我们讲讲”。
“哎,行,讲,真是怕了你了”。
“嘻嘻!就知道悬逸最好”。
恰时星浅从花池坛那边走来:“捣药仙子只知悬逸的好,却说我小家子气。莫不是瞧不起我这个老星不成?”。
捣药扭头寻声,心里有些惊讶:“是星浅!?果然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
悬逸趁着捣药分神之际,赶忙将她的手甩开,急走几步迎上星浅。
“星君来的正好”。
“嗯?听你话中之意,我好似给你解了困顿,不知谁这么大胆敢惹你悬逸神君?”。
捣药自知理亏,赶忙献上殷勤:“星君来的果真正好,悬逸刚好要给我和百草讲故事听,你也一起吧,呵呵”。
“讲故事?”。星浅有些好奇地看向悬逸。
悬逸反应很快,为了让捣药不再纠缠,他立刻接了话道:“对,讲故事!说起这讲故事来,星浅可是天府之最,比我悬逸厉害许多”。
“真的吗?!”。捣药用期许和崇拜的眼神看向星浅。
星浅还没有反应过来,悬逸就紧接着又是一句:“刚才就说你来的正好,我眼下还要去向天君请命,这里就交给你了,多保重”。
“唉……你这……我这”。星浅茫然,眼睁睁看着悬逸离开。
“走吧星浅,我和百草此次来可是带了月华宫上好的点心,配你这两壶酒刚刚好”。捣药不容星浅思索,拉着他就往别处去。百草也是无奈,只能摇了摇头默默地跟在后面。
彼时火精带着云遥已回到了玉虚殿内。火精替云遥消退体内冰寒,等到云遥意识恢复,他才从云遥体内抽离出来。
“云遥,你还好吗?”。
“咳咳,我这是在哪儿?”。
“月华宫,我们回玉虚殿了!”。
“小妖,这宫里如何这般冷清?”,云遥的眼神下意识地看向落雪的房门。
“你不用管他们,想必捣药带着百草是去了悬逸那里”。
“咳咳”。云遥身体虚弱无比,他强撑着坐起,额前有几缕发丝随意垂落。他抬头再看,对面落雪的房门敞开着却没有动静。
自从落雪来到玉虚殿后,他已经习惯身边有她。此刻突然安静,让他心里有些不安:“真是奇怪,为何我对她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云遥这般出神,火精知他定是在为落雪担心。火精紧皱眉头,看向落雪的房门:“你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那个女人,你怎么还在担心她的安危!”。
火精最清楚云遥伤情,言语间显的格外讨厌落雪。只因千年前,凤颜将自己逆鳞化骨撑起阮玉神魂。这样的换骨之痛,给云遥带来了不少伤痛。云遥神魂与鳞骨相融,必定要承受极寒极热之苦。
经过千年修养,月华宫内仙泽已将云遥体内极热退去。可这极寒之症要比极热厉害许多。火精本是凤颜逆鳞中精血幻化而来,他游走在云遥体内是以克制极寒给云遥带来的伤害。
云遥神魂破碎不堪,魂力大不如前。如今身受重伤,冥湖之内又给落雪渡了灵力,眼下就算凤颜来了,想救他也是费力。
不多久,落雪带着无为回到了玉虚殿。
“师兄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你等我,我去求云遥,他一定能救你!”。
落雪转身来寻云遥。火精远远看见,立刻皱了眉头,他双手叉腰悬在半空,气恼恼道:“云遥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她造成的,她怎么还好意思再来,哼!”。
火精飞至门口,施法将房门紧闭。云遥瞧见却没有阻止,这是已经默许,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想被落雪瞧见。
落雪见那扇紧闭的房门,刚才的关门声重重地打在她的心上。可为了无为,她不能走开,云遥是她最后的希望。
“云遥,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没关系,我只求你可以救救师兄,只要你肯救他,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只要你能让师兄醒来,我可以马上离开这里,离开月华宫,永远不再回来”。声音中带着悲凉和无助。
云遥心中震颤,似乎被什么东西揪扯着不能呼吸。他猛地起身,喉间也瞬间涌上一股腥甜,鲜血随之溢出嘴角。
火精见状,立刻挡在他的面前:“云遥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了,自己也会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