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药凝眉想着,忽然眼前一亮:“既是到了凡间,悬逸一定的知道。走,我们去问问星浅犯了什么错,刚好也问问他尊上去到了哪里”。
她动作很快,也不等百草表态就已经离开。
阮玉闲来无事,等落雪睡醒之后,二人相约在梨树下。
“看你那么累,还以为你会睡一天”。
他将煮好的梨花茶递给了落雪。
落雪仔细品尝着,觉得这茶很有滋味,便问:“这茶好香,是什么?”。
他笑着说:“梨花茶”。
落雪抬头看向头顶那枝繁叶茂的梨树道:“这梨树绿叶油油,早过了开花时节,你哪里来的梨花?”。
他不徐不疾抿了一口茶才道:“后院有两个大坛,我打开瞧了,都是梨花。我看着不错,便拿了些来”。
落雪悄然放下手中茶杯,眉宇间稍显落寞,喃喃而道:“我怎么忘了,师兄每年都会将初开的梨花摘下保存起来的”。
阮玉知道她时刻挂念着无为,言语温柔地安慰着:“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
然而无为的伤落雪最是清楚,她也知阮玉是在安慰自己。于是转了话题:“怎么不见师叔?小北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玄灵道长去江都城中送符纸去了。倒是小北去了这么久,太阳都快下山了,怎么还不回来”。
落雪见天色果真暗沉,想到井栏砂的路崎岖难行,心里也是有些担忧:“他年纪还小,对这里的路还不是很熟悉,要不我们去找找”。
“也好”。
此时城中一家酒楼里,宾客渐渐散去,只小北一人酒过三巡,饭过五味了还不见动身。店小二手里收拾着桌面,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哎呦!”。
忽然一下,店小二吃痛摸着自己后脑,他看了眼掉在身旁的竹签,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柜台。
“看什么呢,动作麻利点儿,眼看太阳就要落山,道长说过日落前就得闭户不出”。
掌柜将算盘账簿收好,店小二也来到柜台前。他埋怨地指着小北:“掌柜你瞧,那还有一个没走呢”。
“嘶……这小老头来的最早,却是此刻了还不动身,你快去催催,别耽误了关门!”。
掌柜推了推店小二,一心惦记着日落前要关门。可店小二有些不愿再去:“我都催了好几次了,他偏不听”。
“快去快去,就说店里打烊了,让他明日再来”。
掌柜一再催促,店小二虽不情愿也只好照做。
接着,他来到小北面前:“这位客官,我们店要关门了”。他说话间顺手又将桌上的两个菜碟撤下。
“等等,别着急”。
小北伸手拦下,他看了看门外,斜阳余晖,街上已经不剩几人,又笑了笑道:“太阳要下山了,也不知道今天是谁挂星”。
“客官,我们真的要打烊了,你若喝的不尽兴,不如明天一早来吧”。
店小二见他只顾出神也不打算着离开,心里实在着急,便将他的酒壶收了去放到了柜台,然后歪头瞥了一眼,埋怨道:“就是因为你,我被掌柜的都训斥了好几回了!”。
“我等的人还没来,不能走”。
他话音刚落,悬逸终于现了身。
“星君找我何事?”。
小北赶忙起身招呼悬逸坐下,见他酒醉的模样,悬逸无奈地摇头:“我给你十一二岁的身躯,就是不想让你在凡间招惹是非,却不想你还是改不了嗜酒的毛病”。
听得此话,小北也只是傻笑一声没有接话。
悬逸无奈问道:“到底有什么事,这么着急见我”。
他稍作缓和,看了看周围,见店小二在柜台之后忙碌收拾着,然后凑到悬逸面前,压低了声音:“你可知如霜转世为何人?”。
悬逸轻蹙了眉,他自然知道:“不是落雪还能是谁”。
小北故弄玄虚接着道:“你可知殿下如今何处?”。
悬逸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当真是他酒醉之后胡言乱语,还是另有隐情。小北眼下明知故问,或许是发生了什么。
“我最近忙于其他的事,倒是不曾留意殿下去了何处”。
小北情绪稍显不安:“殿下此刻就在冷泽院!那个落雪也在!”。
他的这番话倒是让悬逸有些出乎意料:“他们竟然这么快就遇到了……”。
见悬逸面色镇静竟然毫无慌张,他心里急切责问道:“你为何这般坦然?!殿下此番下凡,情劫所系正是落雪,若他们二人发生纠葛,殿下可再也回不去天府了!”。
悬逸嘴角一勾,私藏了什么秘密。
“老星只管照看好殿下,别的顺其自然就是”。
小北急地差点跳起来:“顺其自然?此话何意?”。
悬逸淡淡一笑,再无接话。
此时掌柜的又朝他们这处瞧了瞧,招手唤来小二,斥道:“我让你赶人,怎么又招来一个?!去去去,都轰出去,我可不想为了几两碎银丢了性命”。
彼时街道上,落雪和阮玉也寻到了城中。
“看来玄灵道长的话,百姓都听了进去”。
阮玉看着街面上的人步履匆匆,纷纷关门闭户。
落雪却深叹一声:“这些恶灵在城中侵扰多年,若想彻底除去,必先了解根源才行”。话到此处,她忽然想到什么:“或许消香知道这些恶灵的来历”。
正当她出神之际,阮玉瞧见小北从不远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