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镇南王府、靖宁侯府、武安侯府是如何的兵荒马乱,也不管端王谢珺遥心绪难平的几夜没睡。
萧云汐和墨若尘天天柔情蜜意,吃好喝好睡得好。
每日用过早膳,墨若尘穿上朝服上朝,萧云汐处理好府中庶务,就会到花园里休憩一会儿。
或是看看书喝喝茶,或是弹琴作画,很是舒服自在。
“王妃,靖宁侯府的世子和三公子求见,还带了三马车礼物。”
前院管事来报。
萧云汐正在画荷花,头也没有抬,淡淡地说道:“去回了,就说王爷不在,本王妃不见外男。”
“是.”
过了一会儿,那管事又回来了。
“王妃,那二位说,要等到王爷回来。”
萧云汐落下最后一遍,蹙眉看了看,觉得自己画得不好,直接吩咐夏荷用火折子给烧了。
她坐在椅子上,想了想,问管事道:“王爷可有说过今日几时归?”
“回王妃,今晨王爷走时并没有说明,”管事想了想,继续回道:“不过,今日是初十,按惯例,王爷都会去军营巡视。”
“那就去告诉靖宁候世子,王爷归期不定,若他们还要等,那就好茶伺候着。”
“若是他们不想等了,那就好生恭送着。”
“至于他们带来的礼品,一概不收,全都放在大门外去。”
“是。”
管事领命而去。
夏荷看着管事的背影,“这靖宁侯府世子是要登门致歉吗?”
“还带着文三爷一起来,分明是逼着您看在永宁县主的份儿上原谅他们靖宁侯府。”
“这文老夫人跟武安侯夫人不愧是表姐妹,关系再远也还是有血亲在的,脑子一样不灵光!”
“就是,”春晓也跟着说道,“要真心道歉,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分明是做给别人看的。”
“收礼了,就说明定远王府和靖宁侯府还是关系和睦。”
“不收礼,就说咱们王妃小气,人家都这么郑重地上门道歉了,还不接受!”
“真是气死人了!”
萧云汐听着两个丫鬟的话没有言语,一来是她们说得不错,二来是在担忧云姐姐的处境。
她叹了口气,对春晓和夏荷说道:“这婆媳关系果然是最最复杂的。”
“文彦虽然是嫡子,但却不是长子,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之前就听母亲说过,文老夫人偏心得厉害,爵位是长子的,财产是二子的,嘴上心肝宝贝儿的都是三子的。”
“虽然云姐姐一入府就掌管中馈,但靖宁侯府的一应收入都握在文老夫人手里,每个月就拨付一笔银子进公账。”
“云姐姐每一笔银子的开销都记得清清楚楚,哪怕是一个铜板都错不得。”
“之前她就调侃,说自己是靖宁侯府的大管家婆子!”
夏荷上前为萧云汐倒了一杯茶,“也是难为永宁县主了。”
萧云汐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虽然疲累,但是文三公子是个知道疼人的,对云姐姐很好。”
“这些年,文老夫人没少给齐三公子塞妾室通房,齐三公子虽然收下了,但是碰也没碰过。”
“听云姐姐说,之前有个通房,原本是文老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鬟,胆大包天地给齐三爷下了药。”
“齐三爷愣是控制住自己,还把那通房给杖毙了。”
“这么说来,永宁县主的日子应该好过些,至少齐三爷比陆三爷强了很多很多!”
萧云汐冷笑一声,“你也太抬举姓陆的了,那就不是我们同类!”
春晓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吐了吐舌头。
“王妃,之前在靖宁侯府奴婢看到一个小姐,穿着打扮算不上多奢华,但是也整洁干净。”
“但她看向永宁县主的眼神儿可是很不善,有些像....像林婉儿。”
萧云汐了然地点点头,“那个人我知道,是文家的小姐,文老夫人嫡亲的侄女,也是她曾经意向中的三儿媳妇。”
“不过齐彦不喜欢,坚决抗争,最后还是娶了云姐姐,所以文老夫人才这般看不上云姐姐。”
说到这儿,萧云汐眸光一闪,“你们说本王妃做一次媒人可好?”
夏荷和春晓不解地望着她。
萧云汐笑而不语。
前院客厅里,靖宁侯世子和齐彦正坐着喝第四壶茶水。
靖宁侯世子看齐彦闲适的姿态,心里有些不舒服。
“三弟,你在定远王麾下效力,已有一段时日了,可知王爷平日几时回府?”
齐彦淡笑着摇摇头,“不知。”
靖宁侯世子气结,“那你平时都干些什么,连这都不知道。”
“大哥,我是在王爷麾下做军士,不是在王府做管事,怎么会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府?”
“那你就不担心?王妃可是到现在都没露面,刚刚还让咱们打道回府,现在那三大车礼物更是拦在大门外!”
齐彦低头整理下衣袖,“大哥,王妃是女眷,没有王爷陪同,怎么会私自见你我这样的外男?”
“再说出门前我就说过,不带礼物,说不准还能见到王爷,带了礼物,不被打出去都算轻的!”
靖宁侯世子懊恼地低下头,“这不是母亲要求的,说是礼多人不怪。”
“呵呵,”齐彦冷冷一笑,“我看是赶鸭子上架!”
“三弟,怎么这般说母亲!”
齐彦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一直等到晚膳时分,墨若尘才回了府。
看到门口的三辆大马车,眉头就是一皱。
管事见状,连忙低头禀告,“王爷,靖宁侯府世子和齐三公子,上午就来了。”
“王妃说您不在府里,让他们改日再来,他们不肯走,非要等您回来。”
“王妃就让他们等在前院客厅里,一直提供热茶,也只有热茶。”
墨若尘闻言轻挑眉梢,嘴角有着一抹笑意。
他一步入前厅,二人连忙起身行礼文安。
“参见王爷!”
墨若尘沉声叫起,“齐彦,本王今日给你假期,不是让你来王府堵人的。”
齐彦低头告罪,“属下知错。”
“明日训练加倍!”
“是!”
靖宁侯世子一看定远王的态度,话在嘴边就说不出口了。
“王爷,夏荷求见。”
“让她进来。”
夏荷低头行礼,“王爷,王妃让我来禀告您,说是想要做一回红娘,给武安侯府嫡次子和靖宁侯府老夫人的娘家侄女拉根红线。”
“哦?”墨若尘看着靖宁侯世子,“世子意下如何?”
靖宁侯世子这下可傻眼了,答应了怕回去母亲要怪罪,不答应又怕更加得罪狠了定远王。
思来想去,权衡利弊之后,只好声音艰涩地答道:“亲上加亲,定会百年好合,多谢王爷王妃!”
墨若尘满意了,萧云汐高兴了,至于文老夫人摔了多少茶杯,那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傍晚,杜棋严肃着一张脸来求见墨若尘,二人在书房里谈了很久。
当天就寝的时候,墨若尘就告知萧云汐,明日一早带她去西山猎野兔。
萧云汐虽然不明白为啥突然就要去打猎,但自己也确实很久没有骑马射箭痛痛快快地玩一场了,遂欣然答应了。
第二日一早,用好早膳之后,夏荷和春晓服侍萧云汐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