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文帝的脸色已经铁青泛黑了。
萧云汐瞄了一眼,又瞄了一眼,她总觉得皇帝舅舅的脑袋顶上在冒烟.....
都说怒发冲冠为红颜,现在她皇帝舅舅是头顶冒烟为红颜。
萧云汐悄悄地用力掐了自己胳膊一下,把嘴角的笑意硬生生压了下去。
她怕自己现在笑出来,会被皇帝舅舅给撵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
她娘谢元凤可没有那么多顾忌,笑得花枝乱颤。
满堂大臣要么吓得噤若寒蝉,要么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反正是没有人敢像嫡长公主谢元凤那样笑得明目张胆。
宁国公和墨若尘依然是面无表情,只不过宁国公的胡子一直抖啊抖的。
谢珺遥则低垂着头,让人看不出喜怒。
赖御史在一旁跪趴着,一脸的迷茫,他也搞不懂了,怎么事情和发展的差了这么多呢?
“皇姐!你笑得太大声了!”
宣文帝看着谢元凤笑得前仰后合,忍无可忍地咬着牙道:“茶水都撒出来了!”
谢元凤用帕子擦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陛下啊,不说咱大历,就是前朝那些皇帝,也没你这经历。”
“荣妃性子温和良善,待你真心实意,你忘不了她,这也是人之常情。
她故去那么多年,突然遇到一个容貌七八分相似的女子,难免会疼宠一些。”
谢元凤接过小太监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喉,继续说道:
“但皇家血脉不容有一丝一毫的污点,这件事必须查个清楚明白。
若是婉嫔当真与那林氏是亲姐妹,而那林氏当真在烟柳巷沦落风尘....
该如何做,陛下当有决断。”
谢元凤眼睛里满是嗜杀之色。
她扫了眼不远处像死猪一样瘫在地上的武安侯,“隐瞒林氏的过往经历和身份,武安侯难赎其罪。”
朝臣们听着谢元凤的话,都有些惊讶。
虽然嫡长公主向来嚣张跋扈,拎着那条先帝御赐的鞭子,连中宫皇后都敢照抽不误。
但从未有御史言官弹劾过嫡长公主。
一来是她地位实在是高,且所打所罚之人确有过错。
二来是她从不曾真的打杀过谁。
再者,嫡长公主为人公正严明,没养过面首、没打骂虐待下人、没圈地谋财,更没欺压百姓。
说实在的,嫡长公主在大历的名声和民望还是很高的。
可他们却忘了,嫡长公主十六岁就上了战场,对待敌人们从不手软,屠城都不止一次。
宣文帝知道嫡长公主这是在点他,
不管事实如何,婉嫔和她所出的皇子皇女,都不能留了。
至于武安侯府.....
谢元凤顺着宣文帝的眼光,扫了过去。
她勾了勾嘴角,“老武安侯救过端王一命,但当时的事实如何,陛下心知肚明。”
“这么些年来,武安侯一家子于社稷百姓没有一点用处,唯一有用的地方,就是给你送了个婉嫔入宫。”
萧云汐真心要给她娘鼓掌助威了,这眼药儿上的既大义凛然又不着痕迹!
“可你看看,这武安侯一家子都是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