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渺又在家中等了三日,才收拾好东西,将梅花铜牌装好,抱着阿狸出门去。
冬日夜晚凉风习习,出门前许阿鱼亲手给她围上的围巾,隔绝寒风。
黄包车车夫小跑时候的快速呼吸声,很快被街上滴滴的小汽车声音淹没。
“小少爷,现在去华界要小心的。”
卫渺的摸着包里的阿狸,好奇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
黄包车说,“否晓得为什么,街上总有人失踪,出门好好的,好几日不归家。”
卫渺第一反应是有人买卖妇女孩童。
“关键走丢的都是壮劳力,华界码头上,现在苦力出门都是三五成群,不敢单独行夜路的。”
卫渺颇有几分摸不到头脑,“抓男丁做么事呀!”
黄包车夫也不晓得,但他们有小道消息,“听闻要打仗了,抓壮丁。”
卫渺到都觉得是假,如今的军队收人还是严苛的。
比如往日小南京要去当兵,都要走关系才能进国军部队。
只要征兵令即可,犯不着在城里抓壮丁。
“还有人讲,是东洋矮子抓人去矿上做苦力哦。”
不知为何,卫渺突然就想起三日前松井雪子三人。
若他们知道了宝藏所在地肯定是要挖掘的。
正规部队太惹眼,华人苦力正好,用完后杀了,还不用担心泄密。
“听闻是前几日虹口那边酒店坍塌,死了好些高官,他们在泄愤呢。”
黄包车夫心有戚戚。
卫渺问一句,“当局不管吗?”
“管啊,巡警上门登记,至于什么时候找到人,他们也不知道。”
沉默片刻,黄包车夫艳羡道:
“还是租界好,歌舞升平,一派祥和,不过也没关系,等把鬼子赶走,华界也就安全了。”
卫渺晓得他说得不对,但也没同他理论。
一片领地安全的前提,一定是只有一个声音,只要租界这种东西存在,就表明这片领地有外敌在,那没有什么绝对的安全。
黄包车到菊花里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和记忆里一样,冬日的弄堂是安静的,往日路口昏黄的路灯坏掉了一个,让路口显得更加漆黑。
好在卫渺十分适应漆黑的环境,脚步轻巧地往家的方向走。
她前面的阿狸早就三两下地跳上两侧的房顶,消失不见。
听见喵叫的卫渺进了卢平生家,没有开灯,一路摸黑进了他的主卧。
“喵~”
阿狸的尾巴勾了勾卫渺的小腿,仿佛在告诉她这个地方没有生人来过的气息。
卫渺熟门熟路地打开了密道,手中拿着手电筒进入台阶。
听着身后密道门缓缓关合,卫渺拉下开关,感受着密室四面八方包裹向她的财气。
灯火透明下,提炼磺胺和青霉素的器皿上都盖着白布。
原本靠着墙角装宝藏的大箱子里空空如也。
卫渺踩在凳子上,挨个点燃八盏油灯后,拉下电闸。
原本有一点点激动的心,在看见地上八块梅花印记投影的时候,卫渺的心绪反而平静了。
算上今天,将近四年时间,先是在自己的卧室里挖呀挖,后认识卢大哥后,找到这间密室,却没发现和财气对等的财富。
“阿狸,你说我今日能不能得偿所愿?”
和卫渺一样蹲在地上的阿狸歪着小脑袋看她。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