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上班了吧,我养你呀。”
这话……
知屿不觉得纯爱,只觉得碍事儿。
薄纣在妨碍他赚钱。
“我的钱都是你的,薄家也有钱,我把他们的钱都给你用。”
“……薄家有你真算是他们的福气。”
“不对呀。”
知屿脑子一转,以往的记忆涌上心头,虚离的眉宇中透着不聚焦的迷眩。
“我怎么记得当初有人说过,不许我花薄家一分钱、占薄家一丝好处、还要我当上门女婿吗?”
这一个话茬被知屿提起,薄纣霎时变了脸色,脸上极其诡异的惊慌转瞬即逝,而后装傻充愣。
“啊?”
“谁呀?”
“是哪一个混账不给我家知屿花钱的?”
抵了抵知屿的额头逼问:“是不是薄临月?”
“我就知道是他,他这个人从小就穷,还就只知道花钱,所以一直没多少私房钱,现在也挣不了大钱,将来指定会让伴侣吃苦的。”
薄纣拉踩起他弟弟来,是一点也不心慈手软,指责得知屿都替薄临月直呼冤枉。
“你别对他太过分了。”
“所以你现在是在心疼他?你还忘不了他?”
低冽的音色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薄纣连自己弟弟的醋都要吃,而且吃得飞起。
毕竟知屿和薄临月,曾经是差一点结婚的。
薄纣刚才情绪失控,及时调整后,又紧搂了搂知屿,就怕人被抢走。
“我挣钱,就是为了给我的人花的,绝不会让人苛待了的。”
“还有,什么上门女婿,说得多见外,我那话的意思是,你来我家,我家里人都能更好的照顾你。”
“不过你要是不喜欢和太多人住一起的话,我们也可以有私人的空间。”
“所以,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眨巴眼睛,疯狂暗示。
薄纣这嘴,不愧是在名利场里摸爬滚打,如今身居高位的。
知屿身体软,但心硬,拒绝得还是那么毫不犹豫:“不考虑。”
“你那二三十条的条件,我有自知之明,一件都达不到,你还是找别人吧。”
情绪偏淡,语气里却又掺杂着若有若无的怪气和报复在里头。
当初在知家饭桌上提的那些条件,就是薄纣故意说来刁难人的。
谁能想到,那时开出的子弹,却在这时,正中他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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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绵绵的天气让人心情很差,黑云都快从头顶上压下来了,海面的江水在灯塔的照耀下泛起粼粼波澜。
海边风大,狂风吹得沈洄浕单薄的衬衣灌满了风,鼓鼓囊囊的,较硬的发丝也随风胡乱飘逸。
那本寡淡的眉眼微垂,其中情绪不显,冷冰冰的,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浕哥,黄绪达到了。”
沈洄浕回神儿,捻灭手中的烟蒂,收回落在远处辽阔海面上的目光。
“走吧,去会会这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