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里斯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以为自己还在山洞里。
有几个女人在隔壁房间说话。
其中一个说:“你找到的这个人十分强壮,正是我们要找的。”
另一个说:“其实这个不要紧,要紧的是他能不能为我们服务。”
“我感受到他内心是火热和寂寞的,说不定还可以成为茉拉的接班人。”
“可是我觉得他除了比别人矮一点,实在没有什么更优秀的地方。”
“茉拉会带上他,以茉拉的经验可以教他更多东西,他将来一定会在追随者队伍里发挥巨大的作用。”
“那样也好,壮大实力对我们来说总是有好处的,但要是他中途反悔呢?”
“那就杀了他!”
比里斯被最后这句话惊醒,隔壁的交谈越来越轻,最后干脆听不见。
这是一间比较常见的卧室。
一张没有帐幔的胡桃木床,窗前铺一张旧地毯,地毯的样式虽然皱得愁眉苦脸,不过在这里应该算是最好的了。
不大通气的壁炉把窗帘熏成黄色,有时会把雪花带到屋里来。
壁炉架上是一盏从盆地带来的煤油灯,一口桃花心木的衣橱黯淡无光,桌子上堆着空盘子,应该是前一位顾客留下的,几双旧靴子躲在角落里打着哈欠。
总而言之,房间里没有什么值钱的物品。
比里斯下床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随身携带的设备,微型通讯耳塞,角膜侦测器和针孔摄像头。
装备全都保持良好状态。
门上露出一个隙缝,比里斯趴在门上看了看,见到几双多情的眼睛。
一个女翼人,一个女人类,一个暗精灵,一个女熊灵。
这四位女性各端着烛台,就像四个招待小姐,在四壁皆空的环境下走来走去。
这时,通讯耳塞里传出妻子的声音。
“比里斯,现在能听见我说话吗?”
“能听见,不过最好小声点,外面有几个巡逻兵。”
“昨晚你怎么了,我一直联系不上。”
“我没料到那个侍从会在我脸上涂抹毒药。”
“需要一步步慢慢来,如果见不到茉拉,就随他去吧,但是得想办法解读浓汤的数据,通过分析对比,再详细计划下一步该怎么走。”
“明白。”
“还有,你想到撤退的办法了吗?”
“暂时没想过,我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要莽撞,我刚刚才定位到你,你现在身处一个叫做碎骨镇的地方,记得在紧急时刻按下按钮,我已经让爱莎去支援你。”
“我的小甜心,你想的真周到,喂?谁把信号掐了?”
黑袍填满门缝,一个身材瘦小的家伙出现在门后。
比里斯赶紧回到床上,装作刚醒的样子。
那人推门进来,在桌子上放下烛台,从包里倒出衣服,再摆上一些食物,默念稀奇古怪的咒语。
比里斯的脑子里充塞着命令符号,听到的是来自冰原深处的召唤,有一些重要信息把记忆阻断了。
那人来到床前,用手指温柔地掐住比里斯的太阳穴,仿佛要给客人输送能量。
比里斯忽然睁开眼睛,把她吓了一大跳。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在你进屋摆放食物的时候,因为我饿了。”
这就是那位带他进来的女侍从,可奇怪的是,她身上那种毒蛇般的魄力消失了,成为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
“我是自愿加入你们的,为什么要在我脸上下毒?”
“茉拉不想让你们看到来时的路。”
“也就是说,回去的时候还得接受你的‘吻’?”
“这是茉拉的命令,谁也无法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