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清雨拭青痕,京华客马难寻根。洛城春风今犹在,不闻当年暗飞声。”
玉砌栏杆,佳人相陪。男人听风倚栏,眼神幽幽。清风拂过他的长袖,男人似有所感,手掌一翻,一杆精致的玉笛赫然浮现。楼前河水潺潺,岸边杨柳依依,与悠扬笛声为伴。佳人亦翩翩起舞,身姿宛若惊鸿。
“不好了!玄君!有暴动!”
美好的画面被急促的脚步和突兀的喊声所打破。男人颇有些不喜,收起笛子,道:“保持优雅,孔瞿。如此冒失的话,我们和那些草民有什么区别?”
“玄君教训的是,属下知错了……”孔瞿连忙半跪下来,口中仍喘着粗气。男人头也不回,只是轻轻摆手道:“动乱,剿灭便是。这种事情,不会还要我教你吧……”
“是,属下明白……”孔瞿抬头看向男人的背影,眼中意味莫名。停顿之后,孔瞿再度开口,缓缓道:“玄君,还有另一件事情。先天狼魂闯境之后,逃城似乎也蠢蠢欲动。据我所知,他们暗地里好像在谋划着什么,我担心……”
“逃城?”男人有些意外,转过身来,精致的眉头微蹙;身旁的女子眼神躲闪,脸庞不自觉地转向一边。男人愣了一会儿,忽的轻哼一声,伴着不屑的冷笑。
“逃城……当初的流放之地,却被他们建设成今日这般模样,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玄君,他们不服你,还一心想着逃离教柯原。依我看,我们当初就应该直接取他们性命,何必还要为他们建立逃城,听任他们发展到今天?”孔瞿忿忿不平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建立逃城。若非是为了她,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男人神情依旧平静,飘然道。
“他们不愿吃药,不愿归顺于我,我就把他们都赶到那里去。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建立自己的城邦,但仍在我控制之下。我相信他们会想明白,并最终回到教柯原中来的。对吧,辞心?”男人笑着看向身旁的俏丽女子,一把揽入怀中。
佳人面露娇羞,欲拒还迎。男人宠溺地嗅着她的青丝,一边问道:“什么时候,你能和你姐姐一起来我身边呢……”
“玄君,妾身已去劝说姐姐多次,但姐姐一意孤行,宁愿一辈子生活在逃城,也不愿意来见玄君一面……”辞心抬起脸庞,已是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带你姐姐出来的……”男人安慰着辞心,一边从袖中拿出一撮黑色的粉末,放在辞心的鼻下。辞心抽动俏鼻,吸入之后,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孔瞿见没自己事了,也不再多言,起身离开。他没注意,腰间代表着边境情况的边境令已经泛起红光,并且愈加刺眼。
荒凉的边境,一条巨蟒吐着红信,嗅着狼魂的气息而来,蜿蜒在荒原之上。巨蟒直起前身,好奇地打量着满地尸骨,竟慢慢化作一位少年。少年面容俊俏,只是神色阴冷,长长的刘海几乎盖住眼睛,却遮不住漆黑的眸子中闪出莫名的光芒。只见他嘴角微挑,从袖中拿出一个哨笛,轻轻吹响。随着短促的笛声,少年的身形却渐渐隐去,笛声息时,少年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