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沈卿决定挥动大铲去挖启帝的墙角。
未免夜长梦多,沈卿踏踏踏的就往外跑,完全忘了沈澈的再三叮咛。
就在即将踏出驿馆大门的时候,杜仲拦住了他的去路。
“三郎,大郎君说过……”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沈卿打断施法,“再说,真跑起来,你跑得过我吗?”
“……”杜仲职业生涯第一次遭遇滑铁卢,暗中决定,回去后他也要跟老岳学这门叫“轻功”的功夫。
“放心,我也不会让你难做的,”沈卿善解人意道,“给你个机会,和我一起去吧。”
杜仲能怎么办,只能认命了,等大郎君回来再告状!
梁大师的家不难找,毕竟有巧天工之称,在启都快成着名景点了,花了两个铜板请小乞丐带路,很快就到了三水街光明巷。
走近梁宅果真是门庭若市,院子门没关,沈卿见许多人随便出入,也没客气跟着走进去。
院子宽敞,堆了不少木料,边上还有一些木制器物。
来人多是达官贵人的仆役,偷偷打点,让梁大师接些私活。
被围在中间的国字脸中年男人,应该就是梁大师本人了,看着倒是一副老实模样,待人接物也没有名人惯有的怪脾气,难道是因为工匠地位低支棱不起来?
沈卿难得有耐心的排队,等待之余打量着院子,那种当初看见魔方和飞舟时产生的违和感越来越强,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
待人都走了后,梁大师问道:“两位小哥是哪个府上的?需要做些什么?”
沈卿抱拳施礼:“在下闲人一个,听闻大师手艺巧夺天工故慕名而来。”
“都是些虚名,小哥谬赞了。”
沈卿也就觉得有些浪得虚名,直接问出心中疑惑:“大师手艺这么好,为何只做些玩物,而把不将这份才能用在改进农具提高生产效率,或是用于发明武器减轻士兵伤亡?”
梁大师闻言一怔,陷入沉思,半晌后如醍醐灌顶朝沈卿一拜,激动道:“小哥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制造出利国利民的器物才该是我辈匠人的毕生追求啊,我却是为金银俗物沉溺于玩器,实在惭愧。”
“大师言重了,”话匣子既然打开了,沈卿趁机往下问,“我观大师为人方正,不像是会研究这些奇技淫巧啊。”
梁大师叹了口气,“说来惭愧,这都我小儿子的主意,可他不想当木匠想要读书,说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所以……他是为了赚快钱当学费?”
梁大师点点头,无奈道,“士农工商,户籍管制严明,我劝他不要异想天开,就算读书识字也当不了官,但他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那他现在……”
“还真让他盼着了,结识了贵人帮他迁出户籍自立门户,现在在衙门当个吏员。”
沈卿明白了,梁大师是个土着,他儿子是穿来的,但绝对不是个理工生,只是凭借现代的见识做些简单的玩具讨好贵族。
离开梁宅,杜仲见沈卿一副失望的样子,问道:“三郎这是怎么了?”
“哎~”沈卿幽幽一叹,“伯乐常有,千里马不常有啊~”
“伯乐是谁?三郎想要买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