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哥哥没有什么都要的资本,与其对哥哥毫无作用随便嫁给一个不爱的人,窝囊过一生,有嫁个心仪之人的机会,可以让皇后欠我一个人情,帮哥哥坐稳太子之位,足够让我拼上一切。”
沈卿突然发觉福康公主是个十分通透的人,巧妙运用手里烂牌破了本来的必死之局,替自己和景川打开局面。
再看福康精致的眉眼,不由又问:“殿下是故意把自己吃成……这样子的吗?”
福康揉了揉自己胖乎乎的脸,“母妃当初是遭人陷害进了冷宫,抑郁而终,那人留着我们兄妹不过是猫戏老鼠一般看着我们挣扎取乐。”
“后来哥哥得了做太子的承诺去了启国,我被养在皇后宫中,看起来是有了报仇资本,但我知道皇后不会真正庇护我,与那人相争不过是以卵击石,我自不会冒然行事,但就怕那人误以为我有报仇之心。”
“是以表现得好吃懒做,看起来心宽体胖人畜无害。”
沈卿懂了,胖子看起来蠢,一开始他也被福康迷惑了,果真是不能以貌取人啊。
那个人是谁,福康没说,想来是不想给沈卿惹麻烦,但景川一定知道,等他登基自会清算。
福康长在深宫,没有朋友,也不想让景川难过,一切都憋在心里,但沈卿兮是个很特别的人,能救哥哥两回值得信任,说出来,心里便觉得好受多了。
但想到明日即将出关,依然有些彷徨,抬看着天上的月亮,轻声呢喃:“最后一次看启国天空的月亮了。”
沈卿安慰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活着总有重逢之日。”
福康重复了这句诗,露出一丝笑意,“三郎好才学,这首诗我很喜欢。”
罪过啊,一不留神就当了文抄公,沈卿有心逗福康开怀,绞尽脑汁结合前世想出个可以融合进当下时代的笑话。
“殿下一路行来,也能见百姓困苦吧。”
福康点点头,亦有不忍之色。
沈卿接着道:“宣国也差不多,路上借宿一处山村时,还发生过件趣事。”
“村中有一屠户,某次杀猪时借了邻居家砧板,用过后归还。邻家妇人是个会过日子的,用洗砧板的油水做汤,寻常人家一年到头都沾不上几次荤腥的。”
福康道:“那他们家人一定很高兴,夸赞了妇人。”
沈卿摇头:“妇人反而挨了一巴掌。”
福康疑惑道:“为什么?”
“她婆母说她不会过日子,若是把油水倒进井里,那岂不是天天有猪油汤可以喝了?”
福康没忍住噗呲一笑:“简直不可理喻,然后呢,妇人做何反应?”
“那妇人自然委屈,跑回娘家诉苦又挨了一巴掌”
“这是为何?”福康惊道,颇有些不忿。
“她娘亲指责她不孝,若是把油水倒进小溪,那下游的娘家不是也能喝到猪油汤了?”
福康公主忍不住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