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沈卿虽然决定直接A上去,但还是简单做了下战略部署。
祭坛上,镇长和周边村长已经开始商议分派募捐,王员外以身作则当下就捐了十金,各位村长苦着脸,一想到要向本就不富裕的村民收钱就犯愁,但这个法事又不能不做。
周家村村长资历深,一脸的褶子写满了风霜,听了镇长的分派迟迟未动。
“老周啊,你还杵这做什么?”朱镇长看出了周村长的犹疑,“你忘了十年前蝗灾的惨况了吗?”
周村长也是经历过多次灾害的老农了,十年前就亲眼目睹过蝗虫过境寸草不留的荒芜,家家户户都断了粮,半袋麦子就能买一个黄花大闺女,村里大部分人外出逃荒十室九空,剩下的人靠嚼草根啃树皮以及官服微薄的赈济,生生挺过了一部分人,其余的还是活活饿死了。
忆及往事,周村长重重吐出口浊气,叹息道:“去年闹旱,地里收成本来就不好,村里哪户人家还有余粮?”
还有句话,周村长没说,挺过了这次,那下次呢?这年景,就算请走了蝗神,又能收上多少粮?
只是此言太过消极悲观,说出来只会人心惶惶,人总是需要盼头的。
满腹心事,压得周村长的背更加佝偻。
“都已经到生死存亡的关头了,大家伙就别再藏着掖着了,压箱底的铜板都拿出来吧,实在不行……”朱镇长凑到老周耳边低声说道,“道爷说过,让童男童女侍奉神明也算虔诚。”
“这……”
童男童女可不是随便找俩歪瓜裂枣上去就行,生得不好也没资格侍奉神明,但这一去估摸着就回不来了,哪个人家愿意白给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
就在周村长踌躇不决时,一阵风起,落叶飘零,洪亮的声音贯入在场众人的耳中。
“妖道!哪里走!”
围观百姓循声望去,只见村头三丈来高的大榕树枝丫顶站立着一位身姿飒爽的少年郎,皆是瞠目结舌,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位少年如生双翼从枝顶飞下,稳稳的落在祭坛上,一刀柄把同样在震惊中的张天师拍翻在地,接着就是一脚把欲要挣扎起身的张天师死死摁在地板上。
“放肆!”反应过来的道童赶紧先声夺人,“对天师不敬,就不怕遭天谴吗!”
沈卿冷哼一声,在内力加持下声如洪钟,“吾乃龙虎山天师亲传弟子,路经此地见这妖道坑蒙拐骗特来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你凭什么说张天师是骗子!”
混迹在人群里的托儿自然要帮腔说话,但周围附和者却寥寥无几,祭坛上把所谓天师当虫子踩的偏偏少年郎一身正气言之凿凿的模样也不像在说谎啊,更何况他出场的方式也比趴地上那个更像高人。
沈卿暗自得意,人呐,果然更偏向相信负面新闻,当然发声者的逼格也很重要,不枉费他在围观群众注意力都在祭坛上时,躲在树冠抖枝条,就等一阵东风起,出门在外,特效都是自己给的。
“捉奸捉双,捉贼拿赃,你有什么证据,总不能空口白牙一张嘴就说张天师是骗子。”
王员外作为曾经受到张天师帮助的人,自然是要站出来帮其说话的,如果真是骗子,给了那么多报酬的他岂不是显得很憨?
早知道有人会这样说,沈卿又岂是毫无准备,反问道:“那这货说自己是天师就是天师了?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