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有些失望,图图大概猜到她的想法,“要不你扫描凤冠,上架试试能不能摘下来?”
栖梧马上架了,然后又下架,头面就从头上消失,又落在她手上。她特别开心,夸赞图图特别聪明。
果然是因为嫌它拆起来麻烦啊。
门外有声音响起,栖梧赶紧和图图示意断开连接。
进来的是一个矮个子身着短袄的黄毛小丫鬟,栖梧放松下来,手上动作不停,继续拆其余发饰。
丫鬟看着她拆头发,欲言又止,栖梧摆摆手“说吧,犹豫什么,”
“小姐,那边闹起来了,小少爷有些闹腾,表小姐在那照顾,世子爷也要陪着小少爷,他说今晚不过来了,让你早点歇着。”说完低着头,眼睛偷瞄栖梧的脸色。
栖梧不在意的继续拆头发,看了丫鬟一眼“杏儿你怕什么,是那边对不起我,又不是你对不起我,抬起头来回话。快过来拆头发,头皮都痛了。”
小丫鬟杏儿一看她家小姐满不在乎的样子,替她生气,一边手上麻利不停拆头发,一边嘟嘟囔囔“洞房花烛夜,多重要啊,世子他不过来,明天全府都知道了,太不给你脸面了,小姐怎么在府里立威,不就压不住那些刁奴了吗。”
提起那些刁奴,小丫鬟包子脸都鼓起来了。
栖梧转过来捏捏她的包子脸,“族里送她们来就是让她们伺候世子的,你也知道我不过就是个幌子。我也不需要压住她们,让她们和表小姐争去吧,咱关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那也不能不来伺候小姐,小姐是主子,都没人来伺候小姐洗漱。”说着说着越来越沮丧。
栖梧给她嘴巴捏成鸭子嘴,阻止她说下去,“族里给的嫁妆,你明天一件件核对,刚进府他们不好意思伸手,以后可不一定,到我手里的,我在这一天,我就是扔了也不给他们花。”
杏儿特别赞同小姐的话,她决定今晚上就把库房钥匙绑身上谁都别想拿走。
第二天,栖梧换了红色的常服,去给老夫人敬茶,世子带着表小姐姗姗来迟,表小姐还没进门声音先到,“姑妈我们来晚了,”
对着栖梧一直严肃敷衍的老夫人,笑容都真切许多,“你这丫头,来的这般迟,待我过会儿好好说说你。”
世子不紧不慢迈入,抬眼看了栖梧一眼,带着老气横秋的表情,“有事儿来迟了,赶紧敬茶吧。”
几人的眉眼官司把栖梧恶心够呛,敬完茶把该走的流程走了,老夫人就找借口赶她走,还美其名曰看她累了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栖梧撇撇嘴,当她不知道,他们想关起门来谋夺她嫁妆啊。婚礼要晒嫁妆,明面的所有东西他们都不好动。侯府暗地里向她族里开出的价码,也都在她压箱底的密箱里。
只有空架子的侯府,想从她婚姻里得到的所有东西,她都要牢牢抓住。
当然这并不是族里为了她着想,才把东西让她攥着的,他们只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防止侯府过河拆桥。
栖梧看起来心大,其实她一直在努力攒点数,想要借助系统来跳出泥潭。
她本来父母和睦兄弟友爱,虽是没有大富贵,但也算耕读之家。
本来就不该有嫁入侯府的机会,但是谁让她家族主家过分早的押注皇子。不但沦为钱袋子,嫡女庶女也尽数填充进这位皇子及其附庸的后院。
直至皇子被敌对势力暗算伤残,无法继承大统,半数家产尽皆覆没,风险投资打了水漂。
没有了靠山,树倒猢狲散,原本得势期间疯狂扩张的产业被敌对势力穷追猛打,也没有了用来联姻的棋子。
因为明面上,夺嫡失败皇子党羽的身份太敏感,他们要借助侯府的姻亲关系,妄图攀上另一位皇子。
但是又怕这位皇子不能上位,所有心血付之一炬,所以打算观望一下,先有个可以产生联系的幌子,在考虑要不要追加投入。
按照族谱找到她这一家漏网之鱼,软硬皆施,她还是“自愿”来了主家,成为这个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