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舅舅你处理的最后一具尸体上就没有什么特殊明显的印记能表明这个人的身份么?”
林芷容问道。
白长青想了又想,他只是依稀记得是个少年。
“那孩子长大很是俊秀,你知道,先前被他们抓去折磨的大多是成年男子,连女人都少,更别说孩子了,许是那个孩子的长的太好了些,反正那孩子是没少受折磨……到最后他们也没舍的将那孩子的脸划烂,而是让我将那少年的头给割了下来,他们说是要留作念想。”
林芷容一不小心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尖叫。
这些人,死的真是不冤枉!
竟是连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人死已经残忍,死后还要毁了他的尸身……这少年到底是做了什么?
白长青也觉得跟林芷容说这些不是很好,她还小,不该听到这些脏东西。
“你没事吧,容儿,罢了,罢了,都是些陈年旧事,就不提了吧。”
林芷容也的确是有些听不下去了。
“京郊那庄子稍稍打听便知道是父亲的,那想要寻仇的人,有本事将那群作恶多端的山匪给骗了去一把火烧死,却没有去同父亲寻仇?这事儿也是有些蹊跷。”
林芷容记得,林正阳对外宣称是下人睡着了点了烛台却不知其歪倒,当时正值秋季,天干物燥,又是半夜,大多都在熟睡中,才没有马上救火,导致庄子上下三十多口人全被烧死了。
很快他就将那庄子又收整好了,招募了一些新的下人送过去。
白长青道,“听说了庄子重建之后,我也派人去探过,那庄子上干净了很多,也不再做那些营生了,想来容儿的想法是对的,大抵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才会迎来那种结果。”
事情毕竟已经过去十年有余了,眼下就算是要查证,也早已没了证据。
林芷容对这事儿大多就是抱着好奇的心态,并不十分想知道其中究竟。
林正阳绝非凭自己一人就能爬到这个位置。
其后有何人,她也不知晓。
只可恨她从前太天真,只想着在后宅那一亩三分地里争出个头尾来便好了。
若非因着顾鸢,想来她如今也该是待嫁了。
大约不会掺和进这些阴谋当中。
可比起像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那样被林正阳以谋取利益的名堂嫁出去。
她倒是宁愿同顾鸢一起拼上一拼,斗倒了他们。
还有本想自由的机会!
林芷容见天色也不早了。
她今日未曾想到会同白长青说这般多,眼见着该是下山的时候了,她快速的将昨日顾鸢同她描述的那枚珠子的样子告诉了白长青。
白长青是个明白人,林芷容只是说了珠子的大体形状,至于旁的,她都没多说。
对于就她忽然提出来要去寻找这样的宝物一事,白长青也从不多问。
林芷容由此对这位舅舅又高看了一眼。
他在讲故事的时候,把自己放在一个卑微无能的角度上,可如果他真的是一个无能之人,当初在流放的路上怕是就已经身故了。
如何能回来京城,还想着报仇?
更是能够以身涉险,混进庄子,让那山匪头子乖乖的将寨子交给他?
更何况兰姨那人,她也有印象,并不是个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