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事情,众人都散了,各自回房。
新房内,月娘扶着周云生在榻边坐下,月娘给他倒了一杯水。月娘斟酌着开口道:“相公,你是不是不想去县学?”
周云生的眼神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杯中的水溢出来一点,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月娘心下默了默,循循善诱:“相公,我们成亲了,但是对彼此的了解并不多,咱们以后还要长久的生活在一起,很多事情需要沟通和磨合。即使是亲近之人,有时候不一定能及时了解对方的想法和情绪。但是夫妻携手一辈子,我希望我们从对彼此诚实开始,这样就能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你觉得呢?”
这是月娘对这段婚姻的态度,她想既然决定和周云生过一辈子,总是要从一个好开局开始。至于周云生前面那个徽娘,在她看来就是一个年少的懵懂初恋,没几日就会消散的。
周云生听了如羽毛般的睫毛颤了颤。半晌,他抬头看着月娘,小心翼翼道:“如果我说,我其实不想继续读书参加科举了,你会不会觉得我荒废学业,不学无术?”
月娘温柔笑问道:“那相公你有打算以后做什么吗?”
周云生不假思索答道:“我想去经商,两年前考中童生其实我自己都能感觉得,那不过是勉力为之。我觉得八股制艺这些枯燥乏味的很,我心里清楚,就算再努力,我这辈子大概也就是个秀才功名。只是士农工商,历来商人都是地位地下,我这样,娘子你会觉得我自甘堕落么?”
月娘听他两次问道自己是不是觉得他无用,想来在这古代真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忆起那次偷窥他和那个叫做薇娘的女子分手,对方斥责他一事无成,想来给他留下了阴影,心里有点难受。
上前轻轻握了握他的手道:“我不觉得,无论做什么,只要不偷不抢,对的起天地良心,就没有什么好坏之分,只不过术业有专攻而已。对我来说呢,无论相公你做什么,只要不让你家娘子我跟着你饿肚子就行。”
周云生前次确实被徽娘伤的没有了自信心,死了一遭,那些前程往事倒是没什么痛心的感觉了。
只是如今听月娘如此说,周云生被月娘的包容感动的心里暖暖的,手上不自觉握紧了月娘的手:“那是当然,娘子,我一定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周云生觉得娶了妻子,自然还是该负责的,努力让她过上好日子。
月娘笑着应了,月娘看着周云生的俊俏面容,道:“相公,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坦白。”
周云生挑眉看向月娘,面带疑问。
月娘继续道:“其实嫁过来的前一天,我梦到我爹了。我爹托梦给我,说是在我家后院的枣树下埋着几坛他研制的药,上面有这药可以治疗的病症,说这药要发酵几年才能好,如今正是药效养成的时候,让我去挖出来起坛。”
月娘说到这里吞了吞口水,见周云生一脸无害的看着自己。
继续扯谎道:“第二日我按照我爹的指示,去后院果真挖了十几个坛子,没想到这药对应的症状和你的症状是完全相符的,我当时欣喜过望,但是我爹研制的这药还没试用过,我也不敢和你家人提,昨晚试着给你喂了一些,今日你就醒了,想来是真的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