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沅从不知道母亲带走自己的孩子还要挑时间的道理,她不理傅母的话,扬起手中的工具。
突听见傅母喊了一句:“行深!”
傅行深回来了,状态看着很不好,额角冒冷汗,嘴唇比起会议上所见,多了两分苍白。
“你们在干什么?”
“你回来得正好,快来劝劝沅沅,她要搬出去的住,还要带走小语。”傅母急急向他告状,却只字不提她自己做了什么。
“是真的吗?”他抬起头,声音有些无力。
简知沅盯着他看了好几眼,心想该不会是她那一巴掌把人打坏了吧,明明会议上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跟枯败了一样,她记得医院诊断他除了失忆,并没有其他方面的身体问题啊。
她原本想关心两句,可话到了嘴边,想到最近发生的事,一股怒火涌上头脑,出口只剩冷笑。
“是真的,小语我必须带走,你们既然有其他人要照顾,小语就不劳你们分心了。”
“什么其他人?”
傅行深还不知道他母亲干了什么蠢事,头疼加剧,他紧紧扶着楼梯栏杆,拧眉问。
“哼,你妈要把姜蕊接回来安胎,这不是你们商量好的么?”
他听后往打开的房门里看了眼,这才明白过来,他晃了晃脑袋。
“我不知道,你跟我来。”
他伸手去拉她,他有话想和她说,他怕自己再不说,等过会儿就又要忘了。
然而简知沅现在已经不相信他们一家人,觉得他们无非就是想哄着自己接受姜蕊和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可她做不到。
“放开我!”
她轻轻挣扎,傅行深就往后倒去,如此柔弱不堪,简知沅差点以为自己用过了劲儿。
一大滴汗珠从额角流下,简知沅下意识抬了半步,傅母比她快一步。
“你这是怎么了。”说着还用幽怨的眼神看着简知沅,刚要开口却被傅行深摁下。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傅行深的眉间的痛苦之色不像是装的,简知沅张了张嘴,想问他到底怎么了,结果他下一秒把她拉入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他便脱力了,幸好简知沅扶得快,不然他恐怕直直便往后倒去。
终究是不忍心,扶他坐下,她则起身。
“别走……听我说……”
他很难受,他没告诉她,她那一巴掌过后唤醒了他片刻的清醒理智,所以她离开会议室后他自己尝试了近乎自虐的方式看看能不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结果毫无例外,他发现只要自己的脑袋受到刺激,就会想起一些碎片化的记忆,可等这阵清醒过去,他脑海中的记忆便又会重组。
“说什么?听你怎么劝我容下姜蕊还是容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是……”
“不是什么?”
简知沅现在已经什么都不相信了,之所以没有转身就走全都是看在他状态欠佳的情况下。
“姜蕊的事情……有蹊跷……”
蹊跷?亲子鉴定都有了,还能有什么蹊跷?
简知沅微微仰头,把眼里的泪意咽下,见过说瞎话的,没见过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她想甩开他的手,可他却握得越发紧。
“相信我,我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