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姐姐捏我也想捏。”
时攸隰意犹未尽的摩挲手指,似乎在回味。
“可我捏的是我的脸。”
言下之意,你要想捏就捏你自己的。
时攸隰却笑了起来,理所当然道:“可姐姐是我的啊。”
这他喵的什么霸总发言。
穆以姌瞬间收回心里对时攸隰那一丢丢心疼,他看上去一点都不悲伤。
穆以姌轻轻拉好他的衣袖,遮住那些疤痕,语气轻松,“小少爷下次别再受伤了,我又不是医生,老给你擦药我也很累的。”
她记仇地揉散时攸隰的头发,挑眉笑道:“身上这么多疤,容易吓到小姑娘,小少爷以后就找不到老婆了。”
时攸隰像是听到什么稀奇话,好奇的问:“姐姐怎么知道?”
下一秒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暗下来,“姐姐还看过别人的?”
穆以姌作为一个珠宝设计和服装设计双修的高材生,当然看过。
白的黄的黑的,翘的肉的,各种各样。
她不仅看过,她还摸过呢。
但看看时攸隰现在笑里藏刀的样子,一副她要是敢说“是”,他马上就能掏出40米大刀砍她。
所以……
“怎么会,没有,从来没看过。”
时攸隰听她信誓旦旦的语气,心里冷笑,看来是阅男无数了。
都是谁?
那些人被姐姐看过摸过的地方都该割下来,剁碎了。
那些人身上没有这些疤,所以姐姐嫌他丑,觉得可怕吗…
穆以姌还在满嘴跑火车,“小少爷这么好看,要是因为这个耽误终身大事,就太不值当了。”
开玩笑,就凭他时家唯一继承人的身份,要什么女人找不到。
穆以姌自己都觉得扯。
但时攸隰好像听进去了,他拉起袖子凑近她,“那姐姐觉得丑吗,可怕吗。”
穆以姌脱口而出:“当然不会。”
时攸隰点了点头笑了,“觉得可怕也没用。”
“……”
那你问个屁呢。
时攸隰理了理衣服就要走,穆以姌这才看见他连鞋都没穿。
“等一下等一下。”
穆以姌把他拉住,她看了一眼墙上的复古挂钟,离12点还有十分钟。
她从旁边桌子上的装饰烛台拔了一根下来,又把自己打算当夜宵的小面包从袖子里掏出来。
她记得那堆“全家福”的男人偶身上是有打火机的,穆以姌伸进人偶的西装口袋,摸出一个漆器打火机。
把蜡烛插在蛋糕上,因为蜡烛大大,小面包承受着不该承受的重量,穆以姌只能半扶着。
“你要给我过生日?我的生日已经过了,”
时攸隰看她在那瞎忙活,觉得这个行为毫无意义。
“怎么过了,还有几分钟,今天许的愿还能实现。”
时攸隰看着那个摇摇欲坠的蜡烛,“有意义吗。”
他的出生本来就是带着利用的,是白笙笙的附属品,程莫的替代品。
是父亲禁锢母亲的手段之一。
对时攸隰自己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有的。”
穆以姌从人偶的假发上薅了几根下来,蜡烛没有烛芯,就用假发丝点燃。
“对我来说有意义。”
给小老板过生日,能升职加薪的意义!
“叮。”的一声,火星扑闪,假发被点燃,火光照亮的两个人的脸。
时攸隰眼前是少女激动的神情,看了看那个被蜡烛快戳穿的面包,鼻尖是一股垃圾场焚烧的味道。
这个生日胜过过往的每一次,前所未有的low,他感觉自己应该一辈子都不会忘。
火星燃烧殆尽的时候,时攸隰轻轻一吹。
黑暗里,少女的眼睛像黑夜里的路灯,引人只想待在她的光圈下,再不入黑暗。
生日的愿望都会实现吗……
那他希望,眼前这个少女说的是真的。
时攸隰的人生是有意义的,从今天开始。
假发被点燃后,除了冒出比洁厕灵更清新的味道之外,还冒烟。
穆以姌和时攸隰在烟雾缭绕的火星周围,她一瞬间以为自己意外闯入了修仙世界呢。
尤其时攸隰这货跟入定一般,动也不动,终于在火星要灭了,穆以姌都准备替时攸隰吹蜡烛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呼”了一下。
房间短暂陷入黑暗,穆以姌把遥控点开,房间瞬亮。
时攸隰坐这半天,耐心耗尽,他拉着穆以姌就要走。
“来来,礼物,小少爷,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时攸隰眉头皱起,他看着穆以姌手上拎着的那双荧光粉,带着小花图案的女式拖鞋。
时攸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