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长辈,那我是你的什么?”
时攸隰捏着她纤细的手腕,直勾勾看着穆以姌,听到女人的反问,却难以启齿。
姐姐是他的什么?
时攸隰也在想,那个答案明明呼之欲出,但心里却下意识地避开。
为什么?
时攸隰想起时言和白笙笙,想到母亲在看着父亲时眼里的痛苦和绝望,想到很久以前他还没独居时,从门缝里看到的时言,父亲凝视着沉睡的母亲,眼里有着浓浓的痴迷,可他却在哭。
还有时笾纪。
在他因为独居而感到害怕时给自己说睡前故事的男人,说真心疼爱他的人,却引诱时攸隰跪在了他的身下。
情爱于他而言,扭曲痛苦又恶心。
但是情况突然变了。
时攸隰只是觉得,姐姐只是陪在他身边已经不够了,只是喜欢也不够,永远不会离开他也不够。
怎么样都不够。
他对她,早就欲壑难填。
“……反正不是。”
“……”
时攸隰吐出这几个字后就不再说话了,穆以姌满头雾水,想撬时攸隰的嘴却又不知道怎么撬。
话题被他不明不白地掀过去。
穆以姌看少年臭着一张脸,心想是因为白笙笙的原因吗,这小子情绪怎么动不动就劲劲的。
这她得怎么哄?
把苹果核丢到一旁的垃圾桶,身边的人又立刻递上来一个削了皮的鸭梨。
穆以姌很撑,但…还是接过慢吞吞地啃。
“没想到我家小隰削果皮技术这么好,这梨都比别的来得甜哈。”
旁边的人听见她的夸赞,眼珠又悄悄斜过去看她,却对上了女人挑眉轻笑。
“……”
时攸隰闭了下眼,“就是削给你吃的。”
官识延一进来就听到这两句,虽然也不是第一次知道时攸隰的厚脸皮,但他没想到时攸隰还会干出抢功劳献殷勤的事。
行啊。
官识延不怒反笑。
既然兄弟当他是贤内助,他自然要热心给兄弟洗内裤啦!
好兄弟什么心思,官识延一直门儿清。
官识延推了推眼镜,浅笑着走进去,“在说什么?”
“啊小官同学,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帮忙,”
官识延把医生开的药放下,无视一旁时攸隰阴沉沉的眼神,自来熟地托了张椅子也坐在床旁边,浅笑盈盈地跟穆以姌聊天。
“吃药的频次和量都写在里面了,阿姨吃完后记得回来复查……”
时攸隰不咸不淡地把药拿到自己怀里,“药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
穆以姌一拍少年的手臂,呲牙,对官识延笑道:“你知道的他容易害羞,其实他内心特别想你留下。”
官识延笑眯眯,“我知道,我可太知道了。”
“……”
时攸隰阴恻恻地盯着旁边笑成眯眯眼的官识延,【你知道什么?知道自己再不走就会死吗!】
官识延无视他的眼神攻击,他拿起果盘上的一个梨,“我可以吃吗?”
“当然,小隰削的,巨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