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一听顿时乐了,“呦呵,这东汉末年的人这么猛么?太子殿下开的医院,还敢有人玩医闹,真不是一般的愣,定要见识见识!”于是叫上华佗下山回了医院。
这医院平日里华佗不在就由华佗的几名弟子坐馆,都是跟随华佗十几年的徒弟,医术说得过去,今日上午刚坐班,就有一群人咋咋呼呼的来了。
如果阿斗在一定认得,那被抓住领口的正是邹家大郎,巧了,抓人的人叫向克,江陵守城的时候正在阿斗手下听用。
原来那邹家大郎原名邹祥,字致远,娶妻向氏。向家本是荆州望族,书香门第,向氏的哥哥名叫向克字伯阳,自幼习武,是向家的异类,弟弟名叫向彬字仲虚,前日晚上得了邹家报丧的信,向母惊闻噩耗,悲痛的昏迷过去,向父也是不能自已。
昨日向父带家人来看女儿最后一面,只听闻女儿难产而死,观女儿面容却甚是安详,遗容居然是微笑的,向父觉得有疑,招来亲家相询,邹母眼神躲闪言说道“儿媳怀的是双生子,脚先出而难产,经神医华佗医治,孩子这才生出。”
向母不信说道:“亲家,你我都是生过孩子之人,当知莫说是双生子,即便是一个孩儿,脚先出定然是一尸两命,华佗只是医者,不是神仙,再者棺材内这么大的血腥味从何而来?”
向母说罢,便要检查女儿的身体,邹翔眼看瞒不过跪倒在岳母身前将昨日之事细说了一遍,听闻女儿死前还遭此磨难,向父青筋暴起,询问道:“是不是你们为了孩子,故意伤我女儿性命,我定要禀明荡寇将军,让你为小女偿命。”
向克一听父亲的话,觉得有理,于是伸手抓住邹祥就要去找华佗对质,只因天色已晚,当天在邹家歇息了一晚,昨夜向父向母在向氏棺材旁坐了一夜,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本来花白的头发一夜全白,邹祥看到,暗暗落泪。
今日一大早,邹祥任由向克近乎羞辱般的抓着坐上马车直奔江陵医院,下了马车便吵嚷着要见华佗,阿斗来了看到的就是这副场面。
向克一见阿斗连忙行礼,阿斗道:“伯阳怎么来了?你和邹家大郎这是在干什么?”
向克说道:“我们本是姻亲,只因前两日我妹妹难产而亡,故而来找华神医问个缘由。”
阿斗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事,还真不怪人家女孩娘家,任谁家好好的女儿就这么没了也不会善罢甘休。阿斗将他们引到自己的办公室,又命人泡茶让他们坐下说话。
阿斗先是给向父向母说道:“令爱难产而亡是事实,当时我就在场,我已经咨询过华佗和产婆,脚先出基本一尸三命,所以我才动手将孩子取了出来。”
向克一听是太子殿下亲自动手取的,心里的怨怼一下去了,在城墙上,太子殿下亲自给士兵包扎伤口,士兵死亡时暗自抹泪都是他亲眼看到的。如此仁厚之人,又和他家无冤无仇,断不会无端害自己妹妹的性命。
向父向母本来强撑的一口气,顿时泄了,精气神急转直下,阿斗见状说道:“世间爹妈情最真,泪血溶入儿女身;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知二老悲痛,可二老孩子已经成人,江陵被围,伯阳奋不顾身几次身陷危机却死战不退,前日向氏所为也令人敬佩,可见向家门风。令爱为了孩子的出生毫不犹豫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对于孩子来说,我与他们有恩,对于二老来说,我却是杀死令爱的凶手。”
向父说道:“太子殿下莫要如此说,是我女儿命该如此,若非殿下援手,恐……恐我女一点骨血都留不下。”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随着向父的悲泣,屋里众人都哭了起来,邹祥更是悲痛的难以自持,妻子去世本就难过,又被岳家误会至此,还可怜自己的一双儿女还未睁眼就已经丧母。
一盏茶后,众人情绪平复,向父说道:“太子殿下恕罪,老朽失态了,此事到此为止,女婿,你尽快让昙儿入土为安吧!”阿斗这才知道向氏的名字,向昙。
此间事了,华佗才姗姗来迟,毕竟老胳膊老腿了,骑马不敢太颠簸,因此慢了些,华佗回来时,向家老太爷老太太已经坐上马车告辞离去了,只剩下向克扭扭捏捏还未走。
华佗见到向克说道:“向家公子,你已经找老朽三四次了,老朽断定你和令正(正妻)身体均无碍,一直无子是缘分未到,莫要忧心。”
阿斗一听,看着向克,看的向克心里发毛,说道:“伯阳一直未走,就为此事!”
向克说道:“不是不是,太子殿下,刚才我父亲嘱托我一事,我那外甥外甥女幼年便失了母亲,我有一庶出妹妹,我父亲希望我来给殿下说说,看殿下能不能帮我家做个媒,将我那妹妹嫁给邹祥做个填房,毕竟是血亲,更能将我那可怜的外甥照顾成人。”
阿斗看了看向克说道:“伯阳,我观那邹祥是个谦谦君子,对令妹的感情也是真情实意,自己的孩子怎么也能看顾着长大吧!”
向克说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那邹家虽不是豪门,却是巨富,其父早年买了一个荒山,后来官府勘察出有铁,所以成为一方富豪,尽管如此,我向家也不至于嫁女,只因当初他偶见舍妹一面,便穷追不舍,甚至央求到汉中王面前,汉中王做媒我们向家才嫁的女,如今舍妹已去,邹家家大业大,必有填房操持内宅,豪门私宅阴私不断,若是新来的夫人心善还罢,若是个歹毒心肠的,恐怕我那外甥难以成人。”